四个人一起吃饭。
周聿白看着昔日冷峻锋利的丁骞围着枝枝轻声柔气,做小伏低,对钟意说了句“丁骞抱着奶瓶和拎着尿不湿的样子应该很有杀伤力。”
那场面怕是比他一身血淋淋的模样还惊悚。
丁骞自己也愣了一下。
他没有经历过钟心怀孕生子和枝枝婴儿时期的样子,想像不出自己置身于那种心悸的场面。
“那也要看我姐愿不愿意。”
钟意皱起鼻子,看了钟心一眼,若有所思,“姐。”
钟心脸色讪讪发红,给自己倒了一杯红酒。
当着众人的面抿了口。
周末钟意订购了一箱农场送来的新鲜花卉。
周聿白有应酬在外,丁骞带着枝枝出门踢球,钟心过去钟意那儿取几束花回家。
姐妹俩坐在桌前插花,又喝了半天茶。
钟意说有一瓶新买的香水不喜欢,让钟心试试合不合适。
两人一起进了卧室。
香水随手搁在梳妆台上。
钟意去床头翻找另一支香氛,钟心恰好走过来,一眼瞥见抽屉里的彩色包装盒。
这也没什么。
钟心性格向来含蓄,想什么,欲言又止“这个东西也不是百分百安全咳,枝枝就是这么来的”
钟意抬头,满脸惊吓“姐”
“我那时候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钟心抬头看天花板,眼神乱瞟,“发现自己怀孕已经是两个月后了,丁骞也从来没想过会这么意外。”
钟意“……”
枝枝是这么来的
她以为怎么着也是
姐妹俩说悄悄话。
钟心提及最近考虑的事情。
“其实上个月我例假延迟了几天,吓了一大跳丁骞决定去做结扎手术。”钟心脸色微红,“我和丁骞都觉得亏欠枝枝太多,不打算再要孩子了,只想好好陪着她长大意外发生过一次,不想再来第二次。”
“意意,你觉得呢”钟意沉吟道,“只是我偶尔也会摇摆如果再有一个孩子,好像又弥补了另外一种遗憾,这个孩子从出生到成长始终有父母陪伴,会和枝枝不一样吧,我也会有不一样的经历。”
钟意尊重姐姐的决定“都好,你更倾向于哪种幸福,就选哪种。”
丁骞还是去做了手术。
时间不能重回,遗憾不能完全弥补,只能用新的东西去填满过去的空洞。
迈入稳定和谐的同居生活后。
家里的计生用品采购就有捉襟见肘之急。
有时情到浓时,周聿白就有些许不耐烦。
谁也不想在书房情到浓时一拉抽屉发现已无存货,再费力回卧室去翻箱倒柜。
偏偏他还充分了解钟意的生理期。
也不必太过谨慎。
“你例假刚结束,很安全。”他咬她耳朵,呵出酥痒热气,“我出来。”
“不行。”她脸上艳滴。
“宝贝儿”
周聿白知道用那种沙哑低沉的气音在她耳边喊宝贝。
这声音让她软绵无力,颤抖发热钟意喜欢。
钟意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但她也只是娇滴滴地嘴上说不行,身体急不可耐地想要他给予快乐。
两人在书房沙发上胶着。
箭在弦上,谁也不想走开。
房子太大,回房间的路也太漫长。
只能囫囵吞枣地纾解。
周聿白认命似的轻轻叹了口气。
当年有机会不懂得珍惜。
两人总有一个理智的之前是他,现在是她。
以前他不想让钟意怀孕,这样会让事情更麻烦。
现在他认定她是孩子的母亲,她却有自己的规划。
钟意非常谨慎。
这种规律又频繁的节奏,一不留神就可能怀孕。
自打钟心告诉她关于枝枝的意外后,她就不再信任极薄的橡胶制品。
每次结束都要留神检查小雨衣。
那段时间她的确也忙。
她飞去纽约参加时装周的合作走秀,刚回到国内,周聿白又去欧洲出差。
等周聿白结束欧洲的行程回国。
钟意又启程去巴黎,念了一个月的古董珠宝课程。
钟意好不容易回国。
那会儿周聿白又在临江分公司参加展会。
钟意特意抽空飞去临江。
本想好好陪陪周聿白。
哪想到落地酒店,还不等干柴烈火,钟意发现自己的生理期已至。
周聿白迫不及待地解开衬衫。
钟意硬着头皮帮他把衬衫纽扣系上还不如在欧洲多待几天。
两人坐在露台花园赏月。
顺便撒鱼粮喂那一池大大小小的肥硕金鱼。
钟意很高兴看见这一池金鱼还悠闲自得地活着。
当年那家吃饭送金鱼的餐厅已经歇业关门,但当初带回的那几只小金鱼一直活到现在,还繁衍了下一代。
周聿白懒懒坐在池边,清朗身姿倒影在水里,捻了几颗鱼粮扔进水里。
冷不丁冒出一句话,语气淡淡的“你就跟这锦鲤一样。”
钟意心里琢磨了一下。
很少有人会把人比喻成鱼,是喜庆还是运气好的意思
她给他带来什么好运了吗
还是这象征着两个人的感情稳定增进
钟意疑惑地“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