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凤翊集团都收到了梁凤鸣派发的喜糖。
婚后钟意第一次踏进凤翊集团,仍是看见了杨韵诗。
杨韵诗不复昔日趾高气扬的态度。
冲着钟意挤出亲切笑容,低头弯腰磕磕巴巴地跟钟意道喜,又含含糊糊地道了歉。
钟意情绪上倒没感觉如何。
这种人太多了,已经看到麻木。
她平平淡淡地回杨韵诗了几句。
在杨韵诗慇勤赞美她今天的着装妆容,甚至要帮忙拎她手中的包包时结束了对话,自己推门走进了梁凤鸣的办公室。
钟意并不需要那些昔日针对她的人现在换一种态度仰视她。
只是希望离这种人远一些。
后来钟意就再也没有见过这位老同学。
应该是已经不在梁凤鸣身边的圈子里,不知道去了何方。
结婚这一年,钟意完成了很多事情。
做了品牌联名,参加了时装展和国外的珠宝展,还去法国搬了个设计奖回来。
也在春节带着周聿白回了趟汀溪。
那时候大家都回去了,钟心和钟意,丁骞和周聿白,还有枝枝。
家里从没有这样热闹过。
钟爸爸和钟妈妈喜上眉梢,在家忙得团团转招待女儿女婿。
生活总是会给人惊喜。
谁不羡慕钟家夫妻两人,早早就有含饴弄孙,两个女儿出落得清新漂亮,又带回了两个英俊有为的女婿。
家里电视放着歌。
一家人热热闹闹地围坐在一起吃饭,聊着些家长里短的话题。
吃完饭,钟心钟意和丁骞带着周聿白在市里随意转转。
他们三个都是汀溪人,对这座城市自然有感情,凑在一起也能你一言我一语地说起以前如何如何。
以前念书的学校,玩耍过的公园,穿行过的街头巷尾
钟意在海岛度蜜月的时候也跟周聿白聊过小时候的生活。
聊到丁骞的时候特别委屈“我念书的时候特别讨厌丁骞,我姐读高中的时候,他就时不时出现在我姐身边,有一次我撞见我姐和丁骞在家后面的巷子里接吻,我姐脸涨得通红,还在我面前装作什么事都发生,我那时候心里咬牙切齿的,那段时间都寸步不离地跟着我姐,不让她和丁骞见面。”
现在这话说在钟心和丁骞的面前。
钟心捂住了发烫的脸颊,支支吾吾说着“哪有,那是我俩面对面在练英语”,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周聿白眉棱挑起,凉飕飕对丁骞道“你给了我老婆很不好的恋爱启蒙教育。”
丁骞挠挠头“的确是在练英语,是我不对我也不知道小姨子会想这么多。”
如今两个少女都长大了。
但丁骞和周聿白还是能找到姐妹俩小时候的模样。
钟爸爸捣鼓了好多年的摄影爱好。
家里留下了大大小小十几本相册,留存了钟心钟意从婴幼儿时期到念大学的很多记忆。
钟爸爸钟妈妈兴致勃勃地把家里所有的相册都找出来了。
四个人坐在沙发上一本本地翻阅。
每张照片都有独特的时光的质感。
钟心钟意指指点点“这是我们一家人出去看烟花的时候,爸爸趴在地上给我们拍的。”
“这张是幼儿园跳舞比赛的剧照。”
“这是过年的时候,那时候住在老房子里,爸爸妈妈买了花灯笼给我们玩。”
“这是过生日吃蛋糕”
“”
后来钟意钟心去厨房帮忙。
两个男人坐在沙发上自己翻着相册。
四五岁的钟意实在太可爱,穿着小花裙,肉嘟嘟的脸蛋上瞪着圆溜溜的眼睛,五官眉眼和如今如出一辙,柔软得让人想抱一抱。
还有十三四岁的豆蔻年华,从小女童出落成亭亭玉立的青春少女,身高疯长,手脚纤细,站在花枝下面像未绽放的花苞。
十七八岁的时候因为长久伏案念书,眉眼间带着沉静的气质,脸颊又有健康少女的红晕和体魄,穿着运动服苗条如嫩竹。
周聿白指尖动了动
占有欲浮上心头,他最心动的几张钟意照片,想要留在身边,从相册里带走。
只是这个讨照片的要求。
实在不太好意思和岳父岳母开口。
旁边的丁骞和周聿白眼神撞了一下。
都读懂了彼此的想法。
本来是想暗暗取走一张。
可那些照片中实在难以抉择想要幼年、童年、少年的每一个身影。
最后还是周聿白去找钟爸爸。
含蓄地捏着钟意的那张小照,赞美钟爸爸拍摄技巧高超,照片拍得非常漂亮,可不可以送一张给他。
钟爸爸当即眼神发亮,精神振奋。
咧嘴笑道“拿拿拿,你们想要多少拿多少,全部搬回家也行,当时都是我下课后自己琢磨拍着玩的,这些老照片现在都很少翻看,拿去拿去。”
周聿白和丁骞腆着脸不客气。
最后各自都带了一本自己老婆的相册回北城。
后来这本相册就变成了周聿白的床头读物之一。
时常翻阅,沉浸欣赏。
“喜欢吗”钟意趴在他肩头咬耳朵,“我都不知道你搜刮走了我这么多照片。”
“都是岳父送我的。”周聿白强调,“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