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就有这么平易近人,不拿百姓一针一线的皇家人呢?
等妹妹们都走远了后,长宁公主就笑着说:“我们这群妹妹年纪还有点小,比较顽劣,阮小姐不要见怪才是。”
“公主言重了,民女觉得挺好的,这才是十多岁女子该有的样子。”十一二岁小学生的年龄,本就该是无忧无虑的年龄啊。
阮欣月跟着长宁公主和安宁郡主边走边聊,很快就来到了御花园。
御花园中间有一个大的花圃,里面种着各种奇花异草,只可惜阮欣月是个花盲,正在盛开的花她还认得一二,那些非花期的她是一棵都没认出来。
但御花园的整体风景不错,参天古树、假山乱石、飞檐古亭、绿瓦红柱,宫廷建筑的端庄宏伟感浑然天成,让人肃然起敬。
参观完御花园后,烈日当空,俨然已经过了午饭时间。
长宁公主抬眼看了下天色:“饭点已过,我想大家都饿了,要不今天就逛到这里,日后有机会再陪阮小姐到皇宫别的地方逛逛。”
阮欣月乐意至极,现在皇宫里各个宫殿都住着人,不可能到各个宫殿里逛,逛的都是一些御道、花园什么的,那还不如早点回家吃饭,想到这里她躬身道:“恭敬不如从命。”
长宁公主和安宁郡主被她迫不及待要走的态度惹笑了。
于平民百姓来说,大多数人一辈子估计都进不了一次皇宫,有机会来了当然得好好逛逛,逛的地方越多越好了。以后要是跟人说起来,这也是一件值得说道说道的事情。
可这个阮欣月倒好,说走就走,对这皇宫竟没有半分的好奇和眷恋。
三人意见统一,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往城门口走去。
等三人到达皇宫大门时,长春宫的宫人捧着太后给阮欣月的赏赐早就候在了宫门口。
三人的下人见自家的主子出现在宫门口,都很有眼力的将自家的马车赶到了宫门前的候车区。
阮欣月再一次拜谢过太后的赏赐后,从宫人那里接过赏赐,转交给方青和方慧,让两人搬到马车上放置好。
阮欣月对一旁站着的安宁郡主说:“安宁郡主,我们当初的约定生效了,不管我准备的皇家祭祀品最后能不能入围,但现在我已经得了太后的赏赐,这已经足够了。安宁郡主如想好了要什么绣品,随时可以来找民女。”
安宁郡主点点头道:“我自是不会跟你客气的,不过那么好的机会我得留着,给父皇、母后准备些新奇的生辰礼物。”
“好,到时候要预留点时间给我准备。”说完后,阮欣月转过身对长宁公主说道:“公主对我们恩情我们阮家人记在心中,公主如需什么样的绣品尽管开口,不用客气的。”
长宁公主摆摆手道:“举手之劳,不必挂齿。何况事后我已经得了你第一幅孔雀开屏绣画,这事早清了。不过我有绣品需求的话,会让人去找你,不会跟你客气的。”
“好,时间不早了,公主和郡主先请。”尽管说冬日的太阳暖融融的,但穿的衣服多晒久了就会发热,阮欣月请两位走在前头。
几人相互告别后,上了自家的马车,回家。
*
长春宫,太后寝室内,太后一个人对着桌子上的孔雀开屏荷包和几方粤绣手帕发呆。
一个头发花白的嬷嬷轻手轻脚地进门,躬身轻声道:“太后,人已经出宫了。”
太后恍若未闻,良久之后出声:“田嬷嬷,你说她会是海姑的后人吗?”
“太后,此女子样貌跟海姑甚是神像,其在绣技绣艺上所展现出来的天赋异禀,但是不是海姑的后人,还需再派人去探下虚实。”田嬷嬷恭敬地回道。
“还是你做事谨慎。”太后沉吟了下,在田嬷嬷耳边嘀咕了几句,然后用正常的声音道:“传我懿旨,宣皇上、太子、皇后三人下午申时同时前来觐见。”
“是!”田嬷嬷躬身领命。
*
当马车停在阮家正门前时,还在马车里的阮欣月就听到牛大叔激动地边打开门边朝里面喊:“小姐回来了,小姐回来了。”
马车进了大门,才刚停下来,阮欣炀的声音就已经传了进来:“姐姐,你在里面吗?”
阮欣月并不想回答弟弟的这个傻问题,直接掀开了帘子,下了马车。
刚下了马车,阮欣月就看到了本想着向自己扑过来的阮欣炀硬生生地止住了他往前扑的动作,强迫他自己站好后,压下迫切和期待,故作老练一本正经地问道:“姐姐此行,可还顺利?”
自从进了私塾启蒙学了各种礼仪后,阮欣炀在言行上愈发地讲究,在家也会按私塾上学到的规矩要求自己的一言一行。
阮欣月见了弟弟小小年纪就装作一副老成的样子,甚是好笑地点了点头:“很顺利,姐姐的《法华经》得了太后、皇后的称赞,还得了天后的赏赐。”
阮欣炀听了也顾不得什么规矩了,撒腿往回跑去告知还没走到前门的阮母:“娘,姐姐太厉害了!姐姐太厉害了!不但得太后和皇后的称赞,还得了太后的赏赐。”
阮欣月看着一溜烟跑远的弟弟,无奈地摇了摇头。
到底还是个孩子!
招呼着方青、牛大叔他们将太后的赏赐先搬到前厅后,阮母和阮欣炀也聚到了前厅。
阮母见女儿安然无恙地回来,总算将提起了半天的心放回了肚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