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计是被凶手,故意踢到里面的。
楼下,后院。
以防万一,所有的侍卫、婢女,以及馆驿里掌士、下人、厨子等等,都被聚集在了一起,以乌兹国人和大楚人为限,分开而战。
沈砺川把现场所有的男人都认了一遍,并没有认出来是哪个侍卫将他领进去的。
倒是有其他侍卫,指认了出来。
那个侍卫站出来,依旧用带着口音的大楚话说,他只是按照乌兹使者的口令,请沈将军进去,然后便又守在门口了,门口的护卫都可以作证。
而且他进去的时候,他们的使者好好的呢。
“一定是你杀了我们使者!”突然为首的侍卫长瞪着凶神恶煞的眼睛,怒指着,“你们是不是也想将我们全部杀了灭口!”
此话一出,本就被禁锢起来的乌兹侍卫们瞬间沸腾起来。
他们的刀已经被禁军没收,暴乱了一会儿,很快又被禁军压了下来。
打不过,就只能恶狠狠地盯着沈砺川。
那眼神像是将人扒皮生吞了一般。
外面的动静太大,林权将军听到后院动静,已经下了楼,阮凝香来到廊道,朝楼下看过去。
楚煜擦着手,也探过脖子,“咦,事情有点大啊。”
阮凝香也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般严重,朝贺以来,街上有皇卫军巡逻,馆驿有禁军镇守。
开始设计以后,楚煜又一直派自己人,暗中留意动静。
楼道里,只剩下阮凝香、楚煜,还有一直跟在身边的艾草。
楚煜才开始问话。
艾草指了下对面一户三层高的楼房,“我昨晚潜伏在对面楼的房顶,监守一夜,天亮的时候,看到乌兹使者打开窗子,吹冷风着。
大概在太子和林权将军来了以后,他才关上了窗户,后来没多久,就看到林权将军带着御林军,将沈将军秘密押了出来。
我悄悄打听了一下,才知道发生了命案,死的还是乌兹使者,应该就是在关上窗子后,不久,人便遭到了暗杀。”
“就一点别的可疑的发现都没有?”阮凝香皱着眉头。
艾草摇了摇头,“馆驿进去的每一个人,禁军都会检查身份挂牌,一大早进出的人,比较多,很难发现谁是可疑人员,不过,发生事故后,林权将军第一时间便封锁了馆驿。
事后又将北都国世子等请到了别的馆驿。”
直到今早太子和林统领到,他才知道屋里发生了命案。
楚煜靠着窗口,抚摸着下巴,艾草说话的时候,他的目光一直注视着楼下,“既然没收获,那就先下楼看热闹去。”
还是轻飘飘的语气,阮凝香甚至都怀疑了他,是不是真的就是想看热闹了。
第299章 所有人给我脱了上衣
楼下后院,乌泱泱地站满了人。
此刻的沈砺川裹着披风,耷拉着脑袋,像是霜打的茄子,没有了以往威风凛凛时的模样。
“有人认识这个么?”楚煜走过来,手里拿着那把擦干净了的凶器。
“这是月痕。”刚刚掀起轰动的那名侍卫说,“怎么在你这?”
“哦?”楚煜来到那名侍卫面前,“你认识?”
“当然认识。”侍卫语气不善,“月痕是出发前,我们国师送给我们使者的信物,这个刻有我们月族的花藤。”
楚煜抚摸着上面雕工精致的图案。
用使者的匕首,杀了使者本人?
事后又将刀鞘,踢进了床里?
依旧还是那个问题,那凶手怎么离开的?
楚煜跺着步子,望着排排侍卫,命人打来了十几桶热水。
“我知道你们使者的死,你们心里定然觉得是我们大楚所为。”楚煜手中匕首指着那名侍卫,“不过,我却觉得是你们当中人所为,故意诬陷我们大楚,谋害我们功劳赫赫的沈将军。”
“你什么意思?”那名侍卫额角的青筋鼓动着,咬牙切齿道。
“以一个使者,换我们大楚第一将军,你说我什么意思?”楚煜故意激他。
“杀了我们使者,难道我们都不想活了?”
那名侍卫扯着脖子,脖子上也爆出两道青筋,一副要冲上来,拼了的架势,又在御林军刀口的强威下,缩回了脖子。
楚煜睨着眼眸,“是不是你们,验证一下就行了。”
在场的人,都没太搞明白,楚煜到底是在玩什么花样。
乌兹来的人,一共有两百三十五人,一个不少的都在这里。
此刻,分别站成几排,每一排前面,都被艾草摆了一盆热水,水里加了特制的药粉。
楚煜薄唇微勾,解释说:“如果是易容,脸上会留下一种特质的凝脂,遇药水,会显现成蓝色。”
阮凝香抬眸凝视着面前的楚煜,楚煜冲她眨了下眼睛,颇有几分讨赏。
现场的人,为了自证清白,逐一开始洗脸。
时间有些漫长,楚煜给阮凝香拉了个凳子坐着。
他盯着每一个人的表情,本来信誓旦旦地以为能发现什么端倪。
然而,两百三十五名乌兹人在他的眼皮底下,一一地洗了脸,又在阳光下暴晒,却没有一个异常的。
怎么回事?
难道不是易容伪装成的沈砺川?
楚煜脸色沉了几分。
乌兹使者受伤到咽气就盏茶的时间,乌兹国侍卫都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