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凝香只是不在意的笑了下。
秀儿看不过去,过来抱怨,“小姐,我就没看过你这么宠姑爷的,小心人家生米煮成熟饭,到时你后悔都来不及了。”
“我后悔什么,我娘不是早就劝过我了么,姑爷若是想纳妾了,叫我别拦着,他喜欢让他纳妾就是了。”
阮凝香在包包里,掏出她母亲写的那个绝笔书信,拿在手里感受了下母爱。
秀儿抢过那封信,“此一时,彼一时,大当家说这些话时,你是想让你日后跟着姑爷回京城过生活,现在情形不一样了,小姐也没必要再委屈自己。”
“如果我说一切都没变呢?”
阮凝香声音沉了一瞬。
“什么意思?”
秀儿眨着懵懂的眸子。
“说了你也不懂,行了,姑爷他爱干嘛干嘛,你家小姐我有分寸。”
那一盆薄荷被言子愉快捋死了,阮凝香细心呵护多日,才又冒出些嫩叶来。
最近的天气一直阴沉沉的。
这会阳光冒出了一点小头,阮凝香将花放在院里,晒了会太阳。
赵景然忙里抽闲跑过来,远远的就听到阮凝香和秀儿的对话。
他偷听了会儿,才摇着折扇走出来,“这花叶子怎么被鸟啄成这样?”
“嗯,是一只超不安分的笼中雀。”阮凝香扫了眼他,“喂,你这耍酷是不是有些耍过头了,现在都快入冬了,你打个扇子不嫌冷啊?”
“雅趣么。”赵景然将扇子收了起来,“跟你说个事。”
“什么事?”
阮凝香就地坐在了石阶上,陪着花儿,晒太阳。
“前几日,黑虎寨的把鹤鸣寨给灭了。”赵景然坐在她身旁,“昨日秃鹰寨的又和黑虎寨的打了起来,两败俱伤。”
“各个山寨之间不是一直和平相处的么,怎么会突然动起手来?”阮凝香觉得这里面有猫腻。
“说是因为屠三没了,没了能牵制他们的人,他们就互相争地盘,都想做大,没谈拢,就搞得兵刃相见。”
“屠三没了云渡山还在啊。”
阮凝香杵着脑袋,望着纷飞而落的树叶,不知不觉,树叶掉了一地,风一卷,又吹跑了。
“傻丫头,你以为你在云渡山称大,云溪城就认你了?”赵景然用扇柄轻轻敲了下阮凝香的额头,“你毕竟是个女人,就像当年你父亲一过世,屠三和韩四不是也不服你母亲么,道理是一样的。”
“你们男人啊,就会瞧不起女人。”阮凝香撇了撇嘴。
“对了,我听说姑爷他……”赵景然试探道。
“你们男人啊,都是花心大萝卜。”
太阳冒出一点头,便又钻进了厚厚的云朵里,阮凝香起身又抱着她的花进了屋。
各个山寨发生的事,阮凝香还是听到心里去了。
她隐约觉得这事和言子瑜有关。
晌午刚过,山边的云席卷而来,呜啦啦地下起了雨。
赵景然站在廊下,“一场秋雨一场寒,也不知道今年的冬天冷不冷?”
冷不冷阮凝香不知道,她更担心入冬后的那场大火会何时燃起来。
按理说,云渡山这么大,又被云渡江围绕,一旦着火,山上七千多人,不可能不扑救。
言子瑜是怎么做到将这荒原百里的山脉,烧成灰烬的?
赵景然打了个响指,“看什么呢,这么入神?”
“阿然,云渡桥的防护再加一倍人看护吧。”
“你是不是紧张过度了,防卫我们不是一再确认过没什么漏洞了么?”赵景然道。
“不知道,最近老是不安,总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似的。”阮凝香声音沉沉的。
第45章 你爱慕他
阿珂和阿玥最近把云渡山的产业和账本全部整理出来。
大小产业一共有三十八个,就是账本乱得一塌糊涂。
阮凝香搞得头都大了,也理不清。
正好最近云渡山的防护措施也基本告一段落,便把赵景然叫过来,就是问问他会不会看账本。
结果,这小子还真会。
于是,阮凝香又把烂摊子推给了他。
自己当起了甩手掌柜。
雨不见小,阮凝香要留赵景然住下来。
赵景然笑着说了句,“男女有别,你现在是成了婚的人,我们之间不能再像以前那样无所顾忌。”
于是撑着伞,带着账本去了别院和阿珂、阿玥他们挤着去了。
夜色已黑,已然过了宵禁,言子瑜被大雨劫了路,没能赶回来。
云溪城的县姥爷上任一年多以来,唯唯诺诺地巴结上了屠三,总算平安苟住小命。
如今屠三一死,他又按兵不动地先观察形势,现下几个山寨因为地盘,先争了个你死我活,已经大势已去。
唯有云渡山依旧还是那个云渡山。
县姥爷便又把目光放在了云渡山上。
齐昊霖因为慧心在烟雨楼的身份,曾和县姥爷有过短暂的交集。
县姥爷利用这个交集,派人给他送了封信。
信的内容就是向云渡山新当家人示好。
而现在言子瑜和齐昊霖此刻就在县衙内。
言子瑜要先会一会这个县姥爷具体是个什么样的人,能不能撑得起事。
县姥爷是个三十多岁的男人,名叫梁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