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念前世的时候,不知在哪曾看过这样一个科普数据,一直到现在仍记的清楚。
据说,清代的秀才担任私塾老师的年收入为24两银左右,而码头上壮年雇工的年收入却仅仅只有10两。
不说其它,单单从这两项数据的对比便可以看的出,秀才的生活比起底层大众已是好过了不知多少。
当然,穷秀才这样的说法也不是没有道理。
比如虞念当初上学时,语文课本中,《范进中举》的主人公范进这样,屡考不中,进而导致家境贫困潦倒的秀才,才是被称为穷秀才的根本原因。
古代科考本就是一件极费钱财的事,一路科考下来,不说四书五经、诸子百家、二十四史等书籍,便是日常纸砚笔墨以及赶考途中的衣食、车马和住宿等,也都是一笔不小的开支。
若是天赋洋溢,一次考中那还好,但若真是如范进那般,屡考屡败,屡败屡考,倒也不怪乎50多岁的范进,家中穷苦不堪,冬天连件棉衣都没有,被称为穷秀才了。
如今,虞父给她四姐虞慧定下了位农家学子,想来也是打着投资的想法。
如果她这位未来四姐夫能够一举得中秀才,那自然正好。
便是一次不中,以虞家嫁女陪送的嫁妆,也足以支持其多考几次了。
当然,便是屡考不中,那虞家也损失不了多少,顶多是一些钱财罢了。
而若是她这位四姐夫不光能够一举得中秀才,若是天资不错,便是多考几次,再考上举人,那便是虞家赚了。
而虞家付出的,不过是一些钱财,当然,这其中最多的是虞念四姐的婚姻。
不过虞念听说,她四姐虞慧倒是对这门婚事尚还算满意,想来也应是有自己的想法。
倒是孙姨娘和她五姐虞悠对虞父给她四姐虞慧定下的这门婚事有些不满。
不过虞父向来极有主意,定下的事,一向便是定死了,旁人很难撼动他的想法,便是孙姨娘和她五姐再不满,也没法子。
虞念想,她这位便宜爹此时便应是打着他这辈转换成大地主,这样虞念两位兄长的身份自然也就变了,等将来孙辈出生,那便可以不受限于商人家庭出身的身份参加科考了。
不过这也很正常,士农工商,虽然说在经济物质层面,商人几可与士阶层比肩,甚至一些富豪之家比一些小官过得还要好。
但在政治层面,商籍不仅排在士籍的后面,还要排在农籍与工籍之后,两相极不匹配的情况下,尤其还是在商人已经获取了大量的社会财富物质满足后,开始着手于谋求政治层面上的社会地位,自然很是正常。
想到这些,虞念倒是有些理解虞父的想法和谋划了,可以说,虞父作为虞家的掌舵人,其它先不看,但是在对虞家的定位和发展上,虞父做的很是到位。
一时间,虞念脑袋里的思路转了几个来回,面上,虞念却不疾不徐,在吃了两块酥饼又喝了口花茶后便放下了。
她刚刚用过午餐也就一个半时辰,这会儿还不是太饿。
看虞念用完,旁边正在给虞念整理衣裳的琥珀笑道:“姑娘,奴婢方才将府中绣娘给您绣好的新衣服取回来了,如今这天气一日暖过一日,姑娘也好将冬衣替换下来了。”
“这衣服都已过了一遍水,姑娘待会儿出去时便可换上了,今个儿天气不冷不热的,正合适。”
虞念听到琥珀的话,点了点头。
她穿越以来,因着落水养身体的缘故,一直呆在自己院中,便是虞家祖母和嫡母赵氏那儿也免了她的每日请安。
还是几天前,她的身子彻底大好了,才又恢复的。
所以可以说,虞念穿越过来这将近三个来月的时间,与她相处最多的人便是她身边的珍珠和琥珀了。
便是她的生母林姨娘,因为住的院子不同的缘故,与虞念相处的时间也不如一直陪在她身边的珍珠和琥珀时间长。
就更不用说虞家的其他人了。
虞父自是不用说,是个大忙人,除了虞念刚落水还昏迷着的时候来看过虞念一回儿,后来在得知虞念无性命之忧后便又忙活虞家的生意去了。
至于虞念嫡母赵氏,跟虞父一样,除了虞念刚落水时象征性的来看过虞念一趟,其它时间自然是懒得来看虞念这个庶女的。
毕竟这又不是自己亲闺女。
不过念着虞念以及虞念生母林姨娘不像隔壁孙姨娘那样让人不喜的缘故,虞念养病期间的一应所需倒是应的大方。
或者说,身为临阳府首富赵家的嫡幼女,自幼被全家疼宠长大的赵氏,还真懒得为了几分钱财斤斤计较。
若是因为这事儿被孙姨娘在虞父面前上上眼药,离间了夫妻关系,那才叫得不偿失呢。
虞念不知道她这位嫡母之前是什么性子,不过从原主小姑娘的记忆中得知,她这位嫡母除了自己的三个孩子外,对她们这些庶出的子女们,更多的是维系着面上情,不关怀也不刁难。
让虞念来说,这种态度便刚刚好。
毕竟真论起关系来,她们这些庶出子女与虞父那自然是有血缘关系。
但与赵氏而言,既不是从她肚皮里出来的,又不是养在她身边长大的,很难说有什么真诚关怀,不刁难便是大度的了。
而除了虞父和赵氏,虞念祖母自然是没必要来看望虞念这个小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