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这种情绪,再看身边人, 每一眼都是灼热, 每一眼都再难以移开, 无比胶着。
她开始浮想联翩。对方的拥抱会是何种温厚, 对方指节分明的指尖会是何种触感,对方的唇……
甚至就连对方身上那若有若无的香火气味,都让她久久萦绕在鼻尖。
白文姍开始害怕了。
她从未有过这种感觉,也从未这么迫切地想要得到某个东西。
但她害怕暴露出自己的心思。
更不敢将视线在对方身上停留太久,只好侧着头,盯着窗外的溪流。
借着清流声洗涮内心的杂念。
“你别烦我,”白文姍伸手将那截狗尾巴草给推开,“我正在构思你新教我的雷电法术,没心思理你。”
嘴上虽然这样说,白文姍却不敢回头直视对方。
她的耳翼痒痒的,被狗尾巴草挠得嫩红。
“哟,”司长川笑道,“什么时候变这么上进了。”
“要你管。”白文姍闷闷不乐。
司长川撇了撇嘴:“好,那我不影响你了,你继续。”
说完就朝着竹林子里去了。
等听见脚步声彻底消失在屋外,白文姍才转过头。
真走了?
确认了对方离开,白文姍才呼出一口气。摸了摸耳翼被对方挠过的地方,酥麻酥麻。
这时间要是真是情药也就好了,免得让她一个人遭罪受。
可偏偏对方意志力坚定,跟个没事人一样。
白文姍气不打一处来,捡起窗檐边上的碎石就往溪流里扔去,溅起巴掌宽的水花。
这种心里闷着事儿,但却无处可说的感觉,可真是太差劲了。
白文姍抬头朝着竹林子方向打量了几眼,突然心生疑虑。
太阳都落一半了,对方还去那边作甚?
说起来,最近司长川去往竹林子的时间越来越频繁。
每日都会去一两次,一次就待半个时辰。
也不知道在做些什么。
竹林子那边白文姍可是将边边角角都翻遍了的。
哪里还有什么好玩的玩意儿是她没发现的。
不会是……
不会是在……
不知白文姍是想到了什么,捂着嘴避免自己发出惊呼。
她早就听闻男子嗜欲,而司长川又正值血气方刚。
一起待得久了,她还从未往那方面想过。
此时一细想,只怕是……
白文姍小脸嗖得一下就红了起来,脑袋转得飞快。
司长川当真是在行……那事?
白文姍越想越是觉得燥热难耐,索性出了房门,匿藏着踪迹朝着竹林子而去。
司长川到底在做些什么,她倒是要去窥看一二。
竹叶将光线分割,落的光影斑驳。
新鲜的竹笋从春泥从冒出了头,露出一截青葱。
白文姍踩在泥土上,呼吸变得急促。
因为紧张的情绪手心出了微微的汗。
要是能捉到对方的把柄,那岂不是占据绝对优势。
白文姍嘴角止不住地上扬,她已经构思好了如何‘折磨’对方。
这都是对方活该的。
哪叫司长川天天出现在人家跟前,让她看了心躁难耐。这种滋味,可真是不好受的。
白文姍估摸着对方的位置,摸索了过去。
果不其然,没要多久就寻到了对方的踪迹。
司长川身着素衣,背着身子,席地而坐。
正埋着头,双肩微微晃动。
虽然没有看到正面,但那举动着实可疑。
定有异常。
白文姍按捺着自己跳身而出的冲动。
悄然声息地从对方身后绕了上去。
不能打草惊蛇。
人赃俱获更有话语权。
白文姍身形矫捷,在对方的教授下进步显著。怎么藏步子,怎么行无声,可都是对方教的。
只是没想到,这么快就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白文姍直到抵在对方背后,才一跃而出。
“不许动!!”
她眼神如针,唇线上扬,满脸都是藏不住的‘阴鸷’笑容。想必对方定会被自己一吓给吓出个魂不附体、屈膝讨饶。
“好你个司长川,”白文姍抄着手站在对方身前,“果然在这里行‘苟且’之事,这下可让姑奶奶给逮住了吧?”
然而预想之中的跪地求饶并没有到来。
司长川只是停下了手上的动作,面带疑惑地问:“‘苟且’……之事?”
还不知好歹呢?
白文姍瞪了对方一眼,鼓足勇气眯眼朝着对方手间看去。
只见对方纤长的手指间,攥着的……是一根木簪。
右手还举着把刻刀,迟迟没有落下。
“木簪?”白文姍愣住,“你在干什么?”
司长川没有回答她的话,而是反问:“我才想问,你又是在做什么?刚刚还信誓旦旦地说要琢磨雷电法术。”
他顿了会儿继续道:“居然转头就跑来逮我行‘苟且’之事,这么有空啊。”
司长川的尾音加重了几分,听上去有那么几分意思。
“我……我……”白文姍支支吾吾,“我以为……”
“你不会以为我在……”司长川挑眉看了她一眼。
白文姍赶紧摇了摇手:“不敢不敢,怎么会呢。您,可是天师正道,我不过是以为你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