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娘子此去徐州，不知所为何事？我们这几万兵马该如何配合小娘子？”韩亮问得玄妙。
他是一片好心，想配合许晏清把事情办好，因此才会有此一问。
“啊，东海之事就得烦劳韩将军了，这可是大事。”马二哼不管真假，反正话就得这么说。
就像许晏清带赵业进入徐州，他得领人守在外头一样，东海这里也得有人看着点，否则要是生出什么变故，他们怎么办？
韩亮能说什么？
既有军队外出，他们所在之地，自然也是要有安守的人，否则闹出什么事，鞭长莫及，悔之晚矣。
“将军，告辞。”这回韩亮肯定明白了，想从马二哼的嘴里问出什么消息是绝不可能的事，定然不会再费口舌。
果然，韩亮不再多言，且让人相送。马二哼哪里还会在意。
然后，出了韩亮的营帐，他便看到不少的海军将士在那儿聊天喝酒。一时间，他明白了为什么刚回来的他，会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哪怕大家从前同样是海军，然而现在不一样了。
就算他们还穿着一样的衣裳，精气神完全不同的。
从前的他们，和现在的海军一样，都抱着得过一天是一天的念头，天天就是混日子。
可是许晏清训练他们之后呢？
训练是辛苦不假，许晏清从未间断地告诉他们，他们吃的所有苦，受的所有罪，都是为了未来更好的生活。
有希望的人和没有希望的人，截然相反的两种态度，自然完全是两个世界的人。
“二哼，你们最近训练很苦吧？兄弟们都还能撑得住吗？有没有人想回来？”马二哼意识到问题所在，同时也听到耳朵传来一阵询问。
这一位是韩亮的先锋，和马二哼说来也是同级。
打听消息什么的，从前他们分属不同的副将，这种事常做。
“老赵，你还记得当初你为什么当兵的吗？”马二哼有此一问，这让送人是顺便，实则是为打听消息而来的赵先锋一愣。
“我跟你说过，这兵我根本不想当，我都是被逼着来的。现在嘛，我是心甘情愿地当兵。”赵先锋没有回答，马二哼也不在意，只是告诉赵先锋，他现在和以前不一样了。
这样的马二哼何尝不让赵先锋意外呢？
这才半个月。就才半个月，马二哼怎么好像找到了人生的目标？
念头一闪而过，赵先锋不得不问道：“二哼，你是不是被刺激到了？我知道阿叔阿婶的死对你的打击很大，不过那一位小娘子来历不明，你得小心才是。”
“对，我爹娘的死对我的打击是很大，我跟突赫人那是不死不休。不过，小娘子是什么样的人，不用你特意告诉我，我心里有数。”马二哼知道，赵先锋并不相信他的变化，这没有关系。
“比起我，你更该想想，你究竟想要什么？跟着我们这一位韩将军，你觉得有意思吗？
“以前的事咱们就不说了，那都过去了。在突赫人手下做事，更多是为了活命，我们都一样。
“小娘子就不一样了，欺负我们的突赫人是她帮我们除掉，而且还让我们完好无损的活到现在。
“老赵啊，咱们虽然都是小人物，国家大事什么的我们不懂，但什么对我们自己好，对乡亲们好，这些道理就不用我再说了吧。
“我是打定了主意，往后只要小娘子能带我们杀突赫人，让我们大家伙都过上好日子，不管她让我去做什么，我都做。”
马二哼表明态度，赵先锋嘴动了动。马二哼想起赵先锋一开始问的问题，“啊，这不仅是我一个人的想法，也是我们所有兄弟的想法。”
这回赵先锋没办法再淡定了，“你们就心甘情愿为一个小娘子所用。”
“一个小娘子，你们瞧不起的小娘子，偏偏救了我的姐姐，就连你们韩将军的妻，也是他们救的。”马二哼反怼一句。
肖歌救的人，马二哼打从一开始看到的每一幕都是，许晏清和肖歌在一起，肖歌也愿意听从许晏清的号令，自然将所有的功劳都记在许晏清身上。
赵先锋舔了舔唇，还想再说些什么，马二哼却已经扬起手，“什么话都不必再说。我们不是一条路上的人，强求不来。我得回去了，明天还有事儿，耽误不得。”
马二哼这就要走，完全不给赵先锋再说话的机会，赵先锋怎么可能就此放弃，大声喊道：“二哼，咱们多年的兄弟，还比不上一个你刚认识不久的小娘子吗？你信我，跟着一个小娘子没有未来。”
“你倒是认准你们家韩将军了？那是你的事，用不着跟我说。”马二哼都不想跟人吵了，吵来吵去有什么意思？
赵先锋连多年的兄弟之情都能拿出来说道，可见在他心中，不管许晏清做了多少好事，他所相信的人只有韩亮。
“咱们以后还是兄弟吗？”赵先锋想要马二哼反驳，不想人家压根不说了。赵先锋更拿不准，无奈之下唯有再问一句。
“兄弟当然还是兄弟。”马二哼懂了，赵先锋问了那么多，要的更是这句话。
可是，真正的兄弟还用问吗？
分明这些年以来，他跟赵先锋之间更多是为了生存，相互透露一些对方将军想听的消息，同时也将消息传回给自家将军这样的交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