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宁翘起的脚尖在半空中晃了晃：“昨天吃了那道鱼！”
“好，我让厨房去准备。”
江宁淡淡的嗯了一声，躺在帝昊燚的腿上，无聊的抓住帝昊燚衣服上的一根带子缠绕在指尖松开，再缠，再松开，再缠，反反复复，不知疲倦。
帝昊燚把江宁的整只手握进掌心里：“宁宁，如果……我离开了，你就去找个安全的地方，不要再出现了。”
帝昊燚不敢想象，若是自己已经不在了，而江宁的身份被别有所图的人所发现，江宁会遭遇到什么事情。
“你如果离开了……”江宁顿了一下，帝昊燚的呼吸也跟着屏住了。
江宁：“那我就陪你一起。”
“我来到这里就是为了你，如果你不在了，那我也没必要留下。”
江宁漫不经心的玩弄着帝昊燚细长的手指。
帝昊燚的手生的十分好看，骨节分明，是健康的小麦色，掌心里是长期握刀而磨出来的老茧。
丝毫不知道自己随意的一句话给帝昊燚造成了多大的动荡。
“阿燚，我可以救你。”
“你难道不想陪我到老吗？”
帝昊燚是心动的。
三年终归太短了，眨眼间便会过去。
帝昊燚很坚定的拒绝了江宁。
“不可以。”
不是不要，而是不能。
心头血对人的重要性，不用说也明白。
生取心头血这种痛苦，帝昊燚绝不想让江宁再去尝试。
帝昊燚当初因为一次中毒过深，需要放血，放的就是那心头血。
动手的人是顾白羽。
帝昊燚在面对大刀砍在他肩膀上，几乎将整个胳膊砍下时都不曾皱眉，在特制的尖刃插进胸口时，疼得嘶哑喊出声，被强硬塞进嘴里的木棒坚持不到一刻钟便断成两截。
是被帝昊燚硬生生给咬断的。
江宁太娇气了，连喝水都要温度正好，稍微热一点，就能将嘴唇烫的发红。
这种痛苦她承担不住的，这个过程也太危险了，稍有不慎，匕首划开心脏，神医再世也无力回天。
江宁晃了晃帝昊燚的手：“我明明可以救你，只是几滴心头血而已。”
帝昊燚扣住江宁在他身上作乱的双手，低头认真的盯着江宁。
“宁宁，不可以！”
“你记住，不可以！绝对不能拿自己的身体去开玩笑，我不值得。”
江宁嘟了嘟嘴：“哦。”
嘴上答应了，心里可不是这么想的。
三年……江宁一点也不满足，她要帝昊燚陪她生生世世。
这一世，下一世，都别想离开她。
帝昊燚掐着江宁腰，把她抱起来放在自己腿上。
江宁顺势缠上了帝昊燚的脖子。
“只要这三年你好好陪在我身边就可以了，不要想着离开。”
江宁用力的在帝昊燚耳垂上捏了一下。
“明明是你想离开我！”
“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你。”
不让我救你？不可能！
帝昊燚似乎也察觉到什么：“江宁，不准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
江宁盯着帝昊燚有些泛红的耳垂，好奇的咬了一下。
听！不！见！
帝昊燚对这个问题非常执着。
“江宁，你发誓！绝不能取心头血。”
江宁企图转移帝昊燚的注意力。
敷衍的嗯了一声，唇瓣贴上了帝昊燚冰凉的颈侧。
帝昊燚就连血都是凉的。
江宁唇瓣上的温度传递到帝昊燚身上。
江宁盯着那一块小小的皮肉，上面有一个红色的痣。
然后用力的咬了上去。
帝昊燚连表情都不曾变过，任由江宁在自己最脆弱的地方撕咬着。
兔子牙齿还是很锋利的。
帝昊燚脖子上很快就被咬出了两个深深的牙印，有的地方甚至开始渗血丝。
咸咸涩涩的，一股铁锈味，一点也不好吃。
江宁把帝昊燚渗出来的血滴舔舐干净。
带着微微血腥味的唇瓣贴上了帝昊燚的唇角。
之后的事情就一发不可收拾。
江宁用嘶哑到几乎说不出来的嗓子，被迫答应了帝昊燚，绝不伤害自己的话。
江宁眼里亮光一闪，将声音放到最轻最柔，嘶哑声淡去了不少。
“帝昊燚，你是不是不行？”
帝昊燚动作顿了一下，盯着脸色潮红的江宁，突然笑了出来。
“再说一遍？”
江宁深吸一口气，调整了一下呼吸。
“我说，你不行！”
帝昊燚没有生气，因为他会用实际行动告诉江宁这个问题的答案。
然后……
嗖的一下。
怀里的人就消失了。
一个白胖白胖的小兔子从帝昊燚身体下面钻了出来。
江宁困倦的打了个哈欠。
得意洋洋的看着帝昊燚，挑衅般的晃了晃自己的耳朵。
你来啊！
箭在弦上的帝昊燚：“……”
软软的耳朵拍打在帝昊燚的脸上。
江宁扒拉了两下被子，给自己造出一个舒适的我，然后把身体蜷缩进去。
打了个哈欠，耳朵盖在身上，小尾巴抖了几下，闭眼睡了过去。
独独剩下帝昊燚还在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