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瑶心下更急,更伤心,直接被自己气哭了。
她这一哭,沈霄更是着急,还以为她是因为身上太痒而哭,“大夫,可有什么药能能够快速的止痒?”
发须皆白的老大夫捋了捋胡子,摇头拒绝道:“少夫人的脉象来看好似已有了身孕,方才不得已之下已经用过虎狼之药,那药虽剂量不大,但不能保证不对胎儿造成影响?少夫人这段时间得需卧床观察,若是没有见红,胎儿便能保得住。若是见红,这一胎便不能要了!为安全起见,还是不要再用药了,且再忍忍吧!可用清水洗一洗,缓解一下痒感,近日的饮食也要清淡,鱼虾不能吃,公鸡公鸭倒是可以吃一点。”
老大夫这一席话直接把沈霄和魏瑶都砸懵了!
第 183章 才来就要走?
沈霄一眨不眨的望着魏瑶,嘴唇微张,整个人一动不动,似被人点了穴道一般。
有孕在身?
他要当爹了?
他真的要当爹了?
方才吹的牛都成真了?
魏瑶也了愣住了,有一种似在梦里的不真实感?她自己也是大夫,怎么就一点感觉都没有?
是什么时候的事?他们敏明明每次都预防了的呀?怎么还会怀孕?
她一脸懵的回望着沈霄,心中百思不得其解?
要说有孕,最多也只有半个来月,这都能摸出滑脉来?也太牛了吧?
不过中医的把滑脉之术一向是她娘的短板,她娘都不精通,她这个徒弟就更不精通了。她之前在将军府还曾遇到过一个老军医,光是靠把脉便能知晓胎儿是男是女?这技术不得了啊!她一直想学,就是一直学不会,因为她都没有遇见过什么孕妇,没有人拿来练手。
现在自己……
啊呀?
她现在竟是孕妇了?
魏瑶突然想哭,一方面是一种很神奇的母爱泛滥。另一方面又是十分的不甘心,她都还没玩够,都还没做好准备,怎么就稀里糊涂的当娘了?
大眼瞪小眼的两人很快便从震惊中回过神来,还没来得及惊喜,便又双双脸色一白。
胎儿不保?
这孩子才来就要走?
一瞬间,魏瑶泪如雨下。
虽然她还没有做好当母亲的准备,但是肚子里都已经有了一个小生命,她突然就很舍不得!
自己不想要是一回事,来了却没留住,又是另一回事!
一贯硬汉的沈霄也跟着红了眼眶,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他一把将魏瑶拥进怀里,滚烫的眼泪顺着高挺的鼻梁滑落,最终隐没在她青丝里。
他此刻自责极了,早知会如此,他死也不会暗戳戳的搞那些父凭子贵的小动作。
他宁愿顺其自然,等成亲之后,堂堂正正的成为一个父亲,也不要让她遭此大罪。
老天爷,为何要这样捉弄他?他好不容易盼来一个孩子,竟然又要这么给没了?
沈霄心下十分后悔,他方才为何要让她一个人先来这里歇息?他把她看紧点,根本不会有这一回事!
且他方才看见她吃望果还有那么一瞬间侥幸心理,想知道她会不会过敏?以此来鉴定她的父亲究竟是不是那位姓伍的公子?回京之后好顺着这个姓去排查。
只是天意弄人,他根本就没想过她会有了身孕?
老天爷,您就大发慈悲,高抬贵手,让这个孩子平安无恙!我宁愿自减寿命,以此抵债,也不要她们母子受此磨难。
老侯爷在屋里急得团团转,“哎呀呀…这这可如何是好?哎呀呀…给我来人!”
老侯爷气的胡子都要翘起来了,双手叉腰,立在门边大吼一声,“去,给我把那棵望果树砍了!不对,把府里的望果树都给我砍了!也不对,把全城的望果树都砍了!”
他好不容易得来的孙子哟!还没见到面就已经危在旦夕?
是他沈家世代戎马,杀人太多了吗?
为何子嗣如此艰难?
枉他戎马一生,为保太平盛世抛头颅,洒热血,妻离子散也要戍疆卫国,竟然落到这么一个下场?
贼老天,不公呐!
陆姨连忙将老侯爷拉出内室,小声的阻止他的胡作非为,“老爷,这全城的望果树不知有多少棵?您这样岂不是让全城百姓都知道阿霄的媳妇儿因为贪吃而胎儿不保?传出去叫她以后怎么见人?”
“这狗屁果树害人!万一今后又有其他人因为这树遭了难,又当如何?”
陆姨无奈道:“这树也只有南疆才有,其他地方哪里会有?南疆的百姓们每年靠着这果树增项,老爷此举岂不寒了民心?我看为今之计应当广纳能人医士,看看有没有擅长保胎的神医?立即请来为瑶瑶保住胎儿才是正事。”
老侯爷瞬间清醒过来,“言之有理,言之有理。福伯,过来!传我命令:全城搜罗妇科圣手,只要能保住我孙儿,重重有赏!”
内室只剩下隔绝外界一切声音的两人。
魏瑶看着沈霄通红的眼睛,无比自责,啜泣忏悔道:“都怪我…若不是我一时贪嘴,便不会有这一回事!”她恼怒的给了自己一巴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我怎么这么笨,尽会惹祸……”
沈霄吓了一跳,忙握住她的手,满眼心疼,强忍心中酸涩柔声劝道:“这事不能怪你,如果孩子留不住,那说明他和我们没有缘分。咱们还年轻,将来可以有很多孩子,这只是一个意外,谁也不曾料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