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如果没有他这个冤大头把阿娘带出青楼,安置在庄子上,阿娘的日子不知还会遭受多少的凌辱?也难怪阿娘口中时常念叨是她对不起姓魏的,让自己无论如何都不要怨恨他。
实事求是来看,的确是阿娘利用了他!
再跳出那个“外室和外室女”的假象来看,他们把她这个白养大的孩子用来替换他的亲生女儿去京城给人做妾,也是人性之中的本性。
毕竟一个是亲生的,一个是捏着鼻子被迫认下的“野种”,孰轻孰重不需要分辩。
罢了,就当是在还他当年的恩情吧!
换个角度思考,这何尝不是冥冥之中的一只手在推着她和沈霄相遇?
第 212章 郡主饶命
魏瑶抿了抿唇,想通之后对他的怨恨都烟消云散,轻声道:“罢了,当年的事归根结底你也是受害者,就当是一报还一报,我们两清了,你走吧!”
魏荣一喜,脱力的瘫软在地上,“谢郡主,谢郡主不杀之恩……”
他小心翼翼看了一眼镇南王的脸色,见他一脸宠溺,未有阻拦之意,心中震惊于魏瑶的受宠程度,彻底松了悬着的那口气。随即又沾沾自喜为自己点赞,感觉自己真是个大聪明,押对了宝。
他一边暗喜一边缓缓支起身子往门边膝行后退,想要开溜,却听见镇南王冷肃浑厚的声音响起,“慢着!”
魏荣瞳孔一缩,后背又爬起一层细毛汗,这是?
又反悔想杀他了?
呜呜呜……这些大人物咋都这般言而无信?一会儿一个变的?
镇南王撩起自己的袖子走到魏荣跟前,目光沉沉的看着他,“你抬起头来,看看本王这毒可与你那毒是同一种?”
魏瑶心中一跳,猛然想起齐襄身上那毒仿佛与魏荣方才所述那毒有些相似?
她心中惊疑,这毒不是皇帝才有的吗?她娘怎么会有?
不,不一定同一种毒。
魏瑶慌忙上前验证,凑身上前去看镇南王手臂上那条线。
镇南王手臂那黑线比齐襄的更长,看上去更为可怖,魏瑶只看了一眼,神色就变得凝重起来。
魏荣抖抖嗖嗖的看了一眼镇南王手上那条线,面色十分震惊道:“王爷,…您怎么也会……?”
他猛然想起了另一件令他如坠冰窟的事实,到口边的话戛然而止。
自己如今知晓了镇南王这么大的秘密,会不会被灭口??
魏荣害怕得脸都紫了,整个人抖得如寒风中的落叶,“看…看着…是有些像,但又不全像!我…我之前手上那条是紫色的,没有这般可怖,与…与王爷这…看着是有些不同的!”
魏瑶听完松了口气,不知为何?听见他说这毒与阿娘手上的毒类似时,她心中升起了一种十分怪异且不好的念头。她十分排斥这种念头,不愿意去深想,一深想便是阿娘与这毒有着莫大的关系。
甚至……有可能是这毒的制造者。
阿娘那么善良的一个人,怎么可能会去制这种用于控制人的可怕毒药?
但她又猛的想起阿娘已经死去了四年,魏荣如今却还好好的活着?
这根本说不过去!唯一的可能性便是之前魏荣中的毒根本不需每年服用解药,纯属是阿娘在诓骗他就范而已。
她一眨不眨盯着魏荣,严肃问道:“你说这毒阿娘每年都有给你解药,但她四年前骤然离世,根本就没来得及给你留备下任何解药。你如今却还好好的活着,这又是为何?”
魏荣一脸便秘的表情,颇有些敢怒不敢言的咬牙切齿,“这正是我最疑惑的地方,当年听说你娘去世时我只觉天都快塌下来了!她死了我可怎么办?但后来三年过去了,我毫发无损,那毒却从来都没有再发作过。我这才反应过来,那哪是什么慢性毒药?根本就是你娘一直在诓骗于我!
我生气极了,恰逢魏绩要送我女儿去千里之外的京城做妾,我这才一气之下把你接回来顶替了她……
郡主,我说的都是实话呀!呜呜呜……我这十几年来因为那个毒药一直谨小慎微,根本不敢离开岭南,甚至都没有去别的地儿游山玩水过。你看在我如此可怜的份上就不要再与我计较了…饶了我吧…”他越说越伤心,又委屈的哭了起来。
镇南王本来心中憋闷难受,他也不敢去想那毒药是否与云桑有关系?
又或者说是否根本就是云桑制给那个人的?
但听他这样一说,心中竟大松口气,云桑那么善良的一个人,怎会制出如此歹毒的毒药来为虎作伥?
这事定然与她没有联系,只是凑巧罢了!
镇南王袖子一挥,再也不愿看见魏荣那张脸,冷道:“滚吧!今日之事你若胆敢透露出去一个字,便是你的死期。”
他并不想就这么放过这个人,魏荣知晓了他中毒的秘密,若是按照他以往的性子早就将此人灭口,哪还容得了他在这唧唧歪歪的蹦哒?
但他此刻却不想违背郡主的意愿,他好不容易找到和云桑在这世间唯一的血脉,自然是要千娇万宠着才行。
魏荣听闻如蒙大赦,连滚带爬退了出去,直到站在阳光下他才感觉到自己还活着?
这真正是从鬼门关走了一遭!不行,回去得赶紧带着夫人和孩子离开岭南,不能再呆在这个是非之地了,要不然说不准哪天就会被灭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