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姝婳头皮痛到麻木,手脚都使不上劲,被拉着后退两米远,头上陡地轻松了。
反而是拉着她的男人惨叫一声后,先是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接着又被踹到墙上。
再掉回地上,又是两声惨叫。
再然后,他身子蜷缩着,脸白如纸的冷汗大颗大颗往地上砸。
双臂垂着一动不能动。
连下巴,都歪了。
从刚才的凶神恶煞到此刻的了无生气,只一分钟的距离。
“你怎么样?”
男人低沉的嗓音落在耳边。
大手伸过来,江姝婳本来得要躲。
却被他另一只大掌抓住手臂,“你的头发很乱,先进来包间。”
他的声音压抑着某种情绪,说完,又冷冷地看了一眼地上要死不活的男人。
江姝婳被他强制带进包间。
桌上两副碗筷,但没有人。
他解释,“陆超去了洗手间。”
也不管她认不认识陆超是谁。
他黑漆的眸盯着她,好看的眉头紧锁着,“我帮你看看头皮有没有受伤。”
“应该没事。”
江姝婳摇头。
声音还没有完全平定下来。
刚才的事把她吓到了。
她心跳还不太正常,说着,抬手去摸自己的头。
却被男人温暖的大掌扣住。
他掌心的温度直达她心脏,“头皮有点红,你别乱摸。”
“……”
她身子微僵得不敢再动。
傅斯年盯着她的头皮看了看,又用手指轻轻拨开发丝检查了一番。
松开她的手说,“一会儿给你涂点药膏。”
“其实不用。”
“……”
他不说话,松开她的手。
掏出手机,给陆超发去一条消息。
又拿起杯子,倒了杯水递给江姝婳。
她接过,喝了两口。
傅斯年伸手来接着,放到桌上。
江姝婳的手机信息声在这时响起。
是傅兮凤发来的。
问她刚才怎么不接视频。
“兮凤给你打视频做什么?”
傅斯年的声音低淡地响起。
他看见了她手机上的消息。
江姝婳想起来傅兮凤要做鱼给他吃,她诧异地问,“你什么时候来的帝都?”
“傍晚到的。”
傅斯年的视线一直落在她身上。
走廊外面有嘈杂声响起,很快地又恢复了宁静。
傅斯年没问江姝婳怎么会被那个男人抓住,不想再让她想起那些不好的事。
“我来帝都办点事,你呢,和阿宇一来的吗?”
“不只表哥。”
江姝婳顿了下,说,“傅清阳过生日,在这酒店订了个包间。”
“嗯。”
男人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神色挺淡。
江姝婳,“今晚谢谢你,我先回包间了。”
“我跟你一起过去打个招呼。”
傅斯年语气淡然,她不知道他去跟谁打招呼。
没有阻止。
只是抬手想把被那个人渣抓乱的头发理顺一下。
傅斯年却低声说,“等一下。”
“……”
“用手弄不好。”
他拨了个电话。
两分钟后,服务员送来一把精致的木梳。
傅斯年关上门。
拿着木梳走过来,并没有要给江姝婳的意思。
无视江姝婳伸出去的手,他的视线落在她头上。
修长又指节分明的大手固定住她的脑袋,另一只手拿着梳子,替她梳乱了的发。
“我顺便给我涂药膏。”
江姝婳僵滞着。
一动不动。
两人离得近,她能清楚地闻到他好闻的男性气息。
眼前浮现出他曾经为自己梳头的画面。
心里漫进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蓦的。
她想起余紫和他滚过床单的事情。
“我自己来。”
她抬手去拿梳子。
不让傅斯年再帮她。
即便他不会告诉余紫,但她却受不了他和别的女人正交往着,甚至都已到了谈婚论嫁的程度。
还在她面前做这种让人误会的事。
傅斯年不防。
被她夺去了梳子。
她还往后退开两步。
眉眼间一片清冷之色,连声音都明显地疏冷了几分。
对视一眼,她便垂眸。
傅斯年也没说话。
看着她梳好头发,他递给她一支药膏。
“现在涂一遍,晚天早上再涂一遍,就没事了。”
“谢谢。”
江姝婳接过。
手机铃声响起。
是邵文宇打来的电话,她按下接听键。
一分钟后,江姝婳和傅斯年走出包间,便见邵文宇从走廊那边走来。
“斯年,你怎么来了帝都?”
邵文宇看见傅斯年,很惊讶。
傅斯年倒是淡然平静,“嗯。”
邵文宇的视线又落在江姝婳身上,“玖玖和柒柒找你,婳婳,我听说刚才这层走廊上出了事,你没事吧?”
他还不知道,出事的人是江姝婳。
江姝婳摇头,“我没事。”
旁边,傅斯年替她解释,“我们碰巧遇上,耽误了她几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