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起因是江姝婳恨嫁逼婚,但傅斯年当着他们这些娘家人的面这样说话,未免有点不合适。
“对。”
所有人里,只有江姝婳没有反应。
她点头承认,“我想和你领证,就今天。”
邵文宇“腾”的一下从沙发上站起身,脸色不善的盯着傅斯年。
江姝婳都把话说到了这个份上,他要还是拒绝,就难看了。
顾川却不动声色的给他使了个眼色,把人拉拽回来,“婳婳要结婚是早晚的事。他们早就同居了,结婚也是早晚的事。你总不能真的指望傅总不负责任吧?”
“他敢!”
邵文宇又要炸。
但是想想顾川说的不无道理,只哼了一声,重新坐了回去。
“我户口本放在景山别墅了。等明天我回去拿过来,再去领证,好吗?”
沉吟几秒,傅斯年做出让步。
江姝婳眸光闪了闪,低眸同意。
但心里,却沉的厉害。
-
虽然说了过两天领证。
但第二天是周六,傅斯年去邵家接了江姝婳母女三人回景山别墅过周末。
他们像真正的一家人一样,一起吃饭,一起逛街,一起玩游戏。
晚上,江姝婳哄柒柒和玖玖睡下后,傅斯年通常都已经睡着了。
一天超过十个小时的睡眠,根本就不是傅斯年的作息习惯。
傅斯年心里清楚,根本瞒不住江姝婳,也没刻意隐瞒。
两人都心知肚明,却一个不提,一个不问。
就这样默契的保持着一种诡异的平衡。
周一的时候,傅斯年送江姝婳去上班,两人谁也没有提去领证的事。
只是在走入专属电梯后,江姝婳强撑起的轻松表情陡然垮下来。
从电梯里出来,她迫不及待拨通陆战的号码。
“你总给我打电话,就不怕你家傅斯年吃醋?”
电话接通,里面是陆战故作轻松的声音。
江姝婳却丝毫没被迷惑。
她深吸一口气,沉下声音问,“斯年失踪的那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当时陆战说的是,有个变态科学家想在傅斯年身上做某种反人类的科学实验。
他们赶得及时,把人救了下来。
但,他们真的及时制止了吗?
从傅斯年失踪到被救,中间超过十二个小时。
对方要想对他做什么,恐怕根本轮不到人去救。
“我不是已经告诉过你们了?”
陆战故作不解。
在江姝婳看不到的地方,却悄悄攥紧了手指。
舌尖拼命抵住牙关,才忍住把一切告诉江姝婳的冲动。
斯年不愿意告诉她,自己也不能来做这个恶人。
“昨天晚上,他睡了十二个小时。我脱他衣服,他也没醒。”
江姝婳忍着心里巨大的悲伤,快步走进办公室。
直到把门关上,才任由情绪在脸上显现,发酵。
陆战想说,这不是自己能听的,却发现自己根本张不开嘴。
他知道江姝婳的意思。
听不到陆战的声音,江姝婳扯开嘴角,抬起一只手捂住脸,“他手臂上有一个针孔。从那个针孔开始,周围的皮肤有化脓的迹象。”
她嗓音轻颤,努力咬住下唇,才止住哽咽,勉强把话说完,“告诉我,这次,是什么病毒?和上次一样吗?”
“斯年让我们保存那个实验室的东西。”
陆战开口,没有正面承认江姝婳的猜测,“在那个实验室里,我们找到了关于一些半成品病毒的实验资料。”
他没有接着说下去。
但江姝婳明白他的意思。
最近身边出现的那些病毒,恐怕都是出自他手。
“这次,也会解决的,对吧?”
江姝婳语气极轻的问。
像是问陆战,也像是问自己。
-
下午临近下班的时候,江姝婳推掉一个饭局,把手上的工作重新移交到徐一鸣和赵老两人手里。
当她在下班时间准时出现在公司门口的时候,果然在公司门口看到了熟悉的迈巴赫。
“今天怎么出来的这么准时?”
傅斯年从车上下来,递给她一束郁金香。
江姝婳伸手接过花束,笑容灿烂,“能偷懒,为什么要那么辛苦搬砖?”
“是啊。”
低笑一声,傅斯年帮她打开副驾驶的车门,“这两天我帮你物色两个职业经理人吧。到时候你只需要来公司打个卡,不用像之前那么忙。”
“好啊。”
江姝婳没拒绝,抱着花束弯腰坐进车里。
关上车门,傅斯年绕过车头坐进驾驶位。
车子刚发动,就有煞风景的电话打进来。
江姝婳靠在椅背上,把手机从手包里拿出来。
是个陌生号码。
本来准备挂断的,却还是鬼使神差按了接通。
“江小姐,赏脸吃顿饭吧。”
电话里,是陌生又熟悉的,辨识性极高的声音。
孟先生!
他这个时候打电话过来,也不知道想要做什么。
“不需要。”
江姝婳沉下脸,不像把时间浪费在一个讨厌的人身上。
尤其,现在她想多陪陪傅斯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