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离伸手把人抱起来放回榻上:“不急,你写你的,我出去看看便是。”
说罢,陆离起身,走了出去。
郑福忙从架子上拿过披风追了出去。
想到那个纸条的事,林思浅膝行着蹭蹭爬到窗户边,趴在窗棱上往外瞅,可窗户纸挡着,什么都看不见。
她又把耳朵贴在窗户上,可不知道为什么两个大男人说话声音那么小的,什么都听不见。
无奈只好作罢,坐回桌边,双手托腮,百无聊赖地看着那越写越多的事项。
陆离来到院中,背着手看向永平王陆钰,面无表情:“何事?”
陆钰笑着拱手:“皇兄,臣弟是来给皇兄送生辰礼。”
二人同日生辰,陆钰自打出宫建府之后,就年年给皇帝准备生辰礼,陆离早已习惯,伸出手:“拿来。”
陆钰好笑道:“皇兄今儿竟不请臣弟进去坐坐?”
陆离静静看着他,不说话。
陆钰也不敢再磨蹭,从身旁随从手里接过锦盒,双手奉上,随后又接过一个锦盒递上:“这是安德的那一份,她听闻皇兄在忙,没敢进来打扰,让我转交。”
陆离一一接过,打开锦盒各看了一眼,转交到郑福手中:“安德都知道不来打扰,比你要识趣得多。”
“你回去吧,今儿没空见你。”说罢转身往回走。
“那臣弟就不打扰皇兄佳人有约了,臣弟告退。”永平王笑呵呵说道,摇摇头一脸笑意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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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宫,永平王直接派人去宋府请了宋书勤和宋书勉兄弟二人过来。
待得二人落座,他面色严肃,语气郑重:“书勤,书勉,受你二人所托,我今日进宫特意去陛下那走了一趟。”
宋书勤宋书勉兄弟二人齐齐开口:“如何?”
永平王拍了拍宋书勉的肩膀,语重心长:“书勉,依目前情形看,陛下虽然放了林姑娘出宫,可陛下对林姑娘仍旧势在必得,为了你,也为了整个宋家着想,你还是早日死心为妙。”
宋书勤看向自家弟弟,恨铁不成钢:“书勉,你看王爷也是这般说,你就听王爷和大哥的,断了对念瑾的念头可好。”
原本他以为,念瑾回家,弟弟就多了一线机会,可当看到那两名墨羽卫,他立马知道,陛下对念瑾不曾死心。
只是这孩子却看不透,或者看透,仍旧不愿意放弃。
无奈之下,他才趁着今儿念瑾入宫,找了王爷帮忙在宫中打探一番,看陛下对念瑾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现如今王爷都这般说了,那就说明他猜对了,书勉和念瑾此生无缘。
宋书勉面色苍白:“王爷,大哥,我想听听瑾儿如何说,我听她的。”
永平王和宋书勤对视一眼,不再劝。
旁观者清,他们二人都已看出,那林念瑾对书勉早已没了昔日情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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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思浅在泰和宫,被皇帝捉着手写了大半个时辰的字,直到后来她耍赖往榻上一躺,他才放过她。
林思浅得了自由,就张罗着走,不肯留在宫里吃晚饭。
如愿以偿和小姑娘一起过了生日,又一起做了那么多事,陆离心情好,爽快地答应了。
陆离照旧步行着将林思浅送到皇宫门口,临到告别,他又故技重施,弯腰俯首,和小姑娘悄悄耳语道:“浅浅,记得晚上和我联络。”
大庭广众之下,这个陆远之又这样。
林思浅揉着发麻的耳朵,看向四周,果然看见郑福带着一干太监全都在笑。
那墨羽卫们没笑得那么明显,可嘴角也全都翘着。
林思浅不满,轻声问:“这话先前在泰和宫陛下就说过了,怎么又说。”
陆离又凑过去:“我这不是怕浅浅忘了。”
她又不是七老八十,哪那么容易忘。
可这么多人围着呢,她也不好说他,不情不愿点点头,福身施礼,带着竹香还有裴溪裴江出宫去了。
回到尚书府,就见宋书勉带着小厮常顺等在大门外。
林思浅下了马车,他就迎了上来:“瑾儿,你回来了。”
见他的手快挨到林思浅,裴江伸手挡住,语气冰冷:“宋二公子,请退后。”
竹香也上前一步,满眼恨意地看着宋书勉。
“瑾儿,我无恶意。”宋书勉有些手足无措地看着林思浅。
林思浅把竹香拉到一旁,看着裴江,客气道:“裴大人,我能和我二表哥说两句话吗?”
“林姑娘请便。”裴江拱手,退后。
林思浅上前一步:“二表哥,我刚好也有事找你,你先回去,待会儿我来找你可好?”
宋书勉有些意外,随即频频点头:“好,好,那我回去等你。”
等宋书勉先一步离开,林思浅这才带着几人回了自己院子。
一进门,先从落霞手里接过了小桔子,把它抱在怀里一顿揉搓,这才把落霞打发下去,喊了竹香进了里间。
“香儿,你坐,我想跟你说个事儿。”林思浅坐在床边,轻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