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思浅瞅着门口方向,琢磨着秦语婵今天为什么突然发疯,而宋书勉迟迟不见动作, 也不知他要怎么报仇。
见她心事重重,陆离伸手捏着她的下巴, 将她的脸转过来,把装瓜子的盘子端到她面前:“你嗑你的。”
他就喜欢看小姑娘嗑瓜子, 一口一个,动作麻利得很,活脱脱像个小松鼠。
林思浅哦了一声,抓起一把瓜子继续嗑着。
陆离看了一会儿,越看越觉得她像只小松鼠,伸手在她头顶揉了揉,轻笑出声。
林思浅抬头瞪他:“又笑什么?”
陆离忙收敛笑意:“无事,你嗑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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寿宁宫里,秦语婵正对着太后疯狂抱怨。
“太后,您没瞧见林念瑾那小贱人方才有多嚣张。”
“当初本宫就说直接把她弄死,可太后您不听,非得留着她,如今好了,仗着那张脸直接霸占了陛下。”
“还有那群狗奴才,压根就没把本宫放在眼里,改日等本宫抓到机会,一定把他们全都杖毙。”
在太后面前,她姨母也不喊,一口一个本宫,口出狂言,举止张狂,丝毫不见往日的端庄贤淑,恭敬孝顺。
太后直接黑了脸,把手里的茶杯重重顿在桌上:“婵儿,慎言。”
不光太后变了脸,就连一旁站着的荆嬷嬷和宫女云芝也都变了脸色。
荆嬷嬷看向云芝,轻声说:“去门外守着,任何人都不得靠近。”
云芝应是,忙不迭地逃离这是非之地。
若是搁在往日,太后别说发脾气,就是脸色稍微一沉,秦语婵都会立马乖觉地收了声,拿出一份乖巧柔顺的姿态来,给太后捶捶背捏捏肩,百般讨她欢心。
可今日,她却像看不见太后那难看的脸色似的,仍旧自顾自地说着:“太后,我今日进宫来,主要是为了我做皇后一事,陛下都已经答应了,为何您不松口?”
那质问的语气,无中生有的话,气得太后手直抖:“信口雌黄。你是打哪听来的谗言,最想让你当上皇后的明明是哀家,是陛下不答应。”
秦语婵撇了撇嘴,不满道:“可如今是那小贱人陪在陛下身边,本宫仍旧住在秦府。您总说再等等,再等等,可如今本宫等到了什么。当初本宫就说,您为何不让弄死那小贱人,原来您是属意她的。”
太后一脸的难以置信,指着秦语婵:“你,你……”
秦语婵:“还说什么拿住了她的把柄,日后她生了孩子会抱过来养在本宫的膝下,可本宫凭什么要帮别人养孩子,本宫自己不会生吗?”
太后气得彻底说不出话来,伸手捂着心口。
荆嬷嬷急忙上前,一边帮太后顺气,一边劝说:“秦姑娘慎言,您可真是冤枉了太后娘娘。您一直没有被陛下召幸,太后才出此下策,想着不管是哪个嫔妃能够怀上龙嗣,那都是好事,反正您位份最高,到时候抱过来养在您膝下,都得喊您一声母妃,待您入主中宫,便得喊您母后。”
“太后对您,可是用心良苦,您又何苦说这样的话来伤太后的心。”
秦语婵直接起身,上去就给了荆嬷嬷一巴掌:“狗奴才,本宫和太后说话,哪里有你插嘴的份!给本宫滚一边去。”
荆嬷嬷伺候了太后一辈子,在皇宫里颇有脸面,就连陛下以前每回见了,都要给几分脸面。
太后一直信任她,重用她,从不轻易责罚,更别说打骂。
多少年了,她这还是头一回挨巴掌。
荆嬷嬷被扇得偏过头去,整个人都愣住了。
随即脸色一变,垂下头:“秦姑娘教训的是,是老奴多嘴了。”
太后面色铁青:“混账,你当真是越发猖狂了,连哀家的人都敢打?哀家的一片苦心,当真是喂了狗。
秦语婵讥笑一声:“您的真心,怕是全都给了陆钰那个废物,您何曾给过我?”
“混账东西。”太后一拍桌子,怒发冲冠:“来人,把这孽障给我关起来去,让她好生反省。”
荆嬷嬷不再像以往那般,遇到什么事都要劝上两句,只是垂首安安静静地站在一旁。
外头云芝带着两个下等宫女走进来,架住秦语婵就要把人带走。
“慢着。”吴风带着两名墨羽卫也不等通报,直接走了进来。
见了礼便直接开口要人:“启禀太后,微臣奉陛下之命,前来把秦语婵带过去泰和宫问话。”
太后也顾不得追究吴风的无礼,和荆嬷嬷对视一瞬,出声阻止:“哀家刚刚下令将她禁足,待她禁足解了再去陛下那里回话不迟。”
吴风拱手,语气恭敬:“回太后的话,陛下之命,微臣不得不从。”
语毕,直起身,吩咐带来的两名墨羽卫:“带走。”
二人应是,上前就从宫女手里把秦语婵抢过来,一人提着一条胳膊,拎起来就走。
“放肆,把人给哀家放下。”太后站起身来,冷声斥道。
吴风再次恭敬施礼,随后转身就走,丝毫不给太后留脸面。
想拦没拦住,太后气得疯狂拍桌,语气焦急到不行:“这混账东西今儿不知抽什么风,这般口无遮拦,到了陛下那,若是胡说八道,那可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