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真是,气死个人了。
陆离侧身,单肘撑床,满眼宠溺地看着背过身去气鼓鼓的小姑娘,不是那么诚心地道歉:“娘子对不住,是为夫孟浪了,下次为夫一定收敛些。”
听听,听听,还想有下次,想得倒美。
林思浅在心底重重地哼了一声,紧闭双眼,装晕。
粉扑扑的脸颊,气哼哼的模样,明明醒着,又装晕。
陆离只觉可爱无比,没忍住伸手抚在她的肩头之上,一本正经地问道:“娘子对为夫今日的表现,可是有何不满,不如说出来,为夫下次好改正?”
林思浅羞愤欲死,死也不说话。
这种事,做就做了,他是怎么好意思还要拿出来聊的。
陆离在小姑娘身后磨磨叽叽问了半天,也不见有个回应,便笑着躺下去,伸手将人搂住。
可搂着搂着,林思浅突然不装死了,直接炸毛,回腿就给他了他一脚,凶巴巴的:“陆远之,你不要太过分,你再这样,你就出去睡吧。”
软绵绵的一脚,踢得陆离闷笑出声,身子往后挪了挪,拉开二人身体的距离:“对不住,我也管不住。”
林思浅才不信他:“你自己的身体你自己管不住,骗鬼呢。”
陆离无奈叹气:“娘子实在太过甜美,陆某实在无能为力。”
又被夸了,林思浅也不好再骂人。
哼了一声转过身,用脚蹬着他,把他蹬得转过身去,随后自己又翻了个身,两人背靠着背:“你现在能管住了吧。”
陆离又叹气:“娘子,今夜可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如此以背相向,多不吉利。”
林思浅哼哼唧唧:“那你想怎样?”
陆离:“不如,娘子抱着我?”
“那行吧。”林思浅想了想,转过身去,伸手搂住了他。
陆离身体一僵,随后作势转身,林思浅抬手就在他胳膊上拍了一巴掌:“不许动,再动我打你啊。”
娇娇糯糯的声音,哪有一点威慑力,陆离听得直笑,却也知道今晚把人闹狠了,不敢再造次,免得真的把人惹毛,和他翻脸,几天不理他,苦得还得是他自己。
二十几岁的年纪,一直吃素,好不容易尝到美味,他可是一天都舍不得断。
见他终于老实了,林思浅便把脸埋在他背上,声音甜甜的:“夫君。”
陆离展颜而笑:“娘子。”
“夫君。”
“娘子。”
……
两个人跟幼稚鬼一样来来回回喊了能有七八回,又都笑了。
疲惫至极,林思浅就那样抱着陆离睡了过去。
不知睡到何时,她是被揉醒的,迷迷糊糊的睁眼一看,天还未亮,她欲哭无泪,可也架不住男人的花言巧语,又让他得逞了一回。
不过和前两次不同的,这次倒是体验到了难得的愉悦,陆远之何其聪敏之人,一看出她的不同反应,便越发变本加厉。
等到林思浅再次昏昏沉沉睡去,天已泛着白光,她叹气:“成亲这事儿,可真不是人干的。”
耳边传来男人愉悦的笑声,再往后,她就不知道了。
没有长辈,无需早起敬茶,林思浅便一觉睡到了晌午。
本以为陆离已出门去忙,没想到他竟然还在床上,一睁眼,便对上他盈满笑意的目光。
见他低头要来亲,林思浅如惊弓之鸟一般急忙伸手捂住他的嘴:“远之哥哥,你可让我歇歇吧。”
也不知她哪戳中陆离的笑点了,那缺德男人竟然笑个不停,宛如一个大傻子。
也不知顾忌是白日,还是大傻子良心发现,没有像昨晚那般丧心病狂死缠烂打,竟体贴地帮她穿好了衣裳,浸湿了帕子给她擦了脸,又端水给她漱了口,随后抱着她走到桌边,亲手喂她吃了早饭。
宛如一个婴儿般被对待,林思浅无奈又觉得甜蜜,装模作样的拒绝了两下没拒绝掉,就欣然接受了。
接下来的日子,林思浅大部分的时间都是在床上度过的,两个人不是在做亲昵的事,就是在吃饭睡觉恢复体力以便应对后面的亲密。
这样腻腻歪歪的日子,一直过了三天,林思浅终于奋起反抗了。
虽然没有娘家可回门,可她坚持要出宫去瑾儿和宋书勉家中吃顿饭,陆离笑着应允。
一见面才知道,原来二人竟打算隔天离京,说是正准备往宫里送信。
林思浅不解:“可马上就过年了呀,怎么不等过了年再走?”
瑾儿抱着宋书勉的胳膊:“我听书勉的。”
宋书勉便笑着道:“瑾儿父母来了几封书信,想我们赶过去过上元节。”
这话一听便不是真话,林思浅一琢磨,大概猜到,或许是宋书勉不想让瑾儿和宋家人一起过年。
他们二人成婚之后没多久便搬了出来,那之后,宋书勉就没带瑾儿回去过宋府,但凡有事,都是他一个人回去。
瑾儿不记得了,也不会计较他父母所做的事,可他不能自欺欺人地忘掉以前发生的那些事。
想明白其中关节,林思浅也不再问,拉着瑾儿说着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