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思浅:“就是,就是话本子上说的那种,两个人情投意合,未成亲之前先接触,了解彼此。”
“了然。”陆离说道:“未曾恋爱过,浅浅是我唯一心仪的女子。”
以前嘛,陆远之还是很含蓄一个人。
可自打表白了心意之后,就跟打开了封印一般,情话一句接着一句,偏还又说的一本正经。
林思浅的脸颊不争气地又开始发烫起来,她抬手拍了拍,也不等陆远之问,主动交代:“我也没有。”
陆离故意问:“没有什么?”
林思浅声音渐弱,有些害羞:“没有谈过恋爱,也没有喜欢过别的男子。”
陆离扬唇而笑,追问道:“我呢?浅浅可有喜欢我?”
面对如此直白的发问,林思浅心头慌乱,但还是坦诚地答:“有那么一点点吧。”
陆离笑了:“一点点,那也好。”
“嘿嘿。”林思浅捂着嘴也笑了。
正殿的门打开,林思浅忙对着玉佩小声说了句“稍等”,随后捂住玉佩,回头看过去。
就见竹香走了出来,轻声喊了一句:“主子,外头风大,您还是回屋来吧,奴婢把窗户给您打开,您坐在榻上看星星也是一样的。”
大半夜的,自家主子说睡不着,爬起来到院里看星星,还不让她跟。可干等也不回来,实在不放心便出来看看。
“来了。”林思浅应了声,紧紧抱着小橘猫,把玉佩压在猫肚子下,起身往回走。
林思浅进了殿门直奔寝殿。
竹香关好门,端了杯热茶跟了进来。
林思浅接过茶喝了,吩咐竹香下去睡,这才把小橘猫放在床上,拿起玉佩小声说道:“哥哥,我回屋了,你还在外头吗?”
陆离:“稍等,我也回屋。”
林思浅:“好,那我先脱衣服,到床上等你哦。”
说者无意,听着有心。
陆离的眸色暗了暗,右手食指在拇指的扳指上摩挲了一下,才低声应:“好。”
扳指那头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声音。
非礼勿听,陆离忙把右手也背到身后,飞身落回院中,面带微微笑容走进了寝殿。
郑福一头雾水地靠近吴风悄声说:“吴大人,陛下大半夜的跑房顶上去吹风,还吹笑了,你说这到底是为何啊。”
吴风一脸的正气凛然:“陛下行事自有陛下的道理,你我少在背后非议。”
话是这么说,可吴风心里也直犯嘀咕。
昨儿晚上,陛下发疯一样寻找那位林姑娘,找到一半又突然不找了,上马就要回宫,可没走几步又改主意了,半路拎着墨羽卫就去办案。
本以为今晚又要出宫去找人,晚膳时分,他提醒了一下说出宫要尽早,时间充裕可以多找两家,却被陛下冷冷扫了一眼。
陛下最近的行事,当真是越发古怪了。
陆离进了寝殿,先举起扳指听了听,见还是窸窸窣窣声,他忍不住笑着也开始脱衣服。
片刻之后,林思浅穿着里衣钻进了被子,伸手把小橘猫捞了进去,被子一蒙,这才把玉佩拿起来小声喊了一句:“哥哥?”
陆离一边解着腰封一边回应:“在的。”
林思浅小小声地问:“哥哥,这么晚了,你要去歇息了吧?”
听着那甜甜的恋恋不舍的语气,陆离嘴角上扬:“不急,浅浅可是要睡了?”
林思浅:“我也不急的,我今晚一点都不困。”
陆离有些迟疑,但还是问出了心中的担忧:“浅浅,恕我冒昧问一句,如此晚了,那男人,他可会到你的屋子来?”
林思浅:“不会,我自己住一个院子,有人来了,丫鬟会知道。”
陆离微微放心下来:“那便好,那么便多说会儿话。”
他脱掉了外衣,只剩上下一套黑色里衣,坐到床边脱了靴子,半靠到了床头上。
怕陆远之担心,林思浅如实交代:“哥哥不必担心,那男人从来都不来我院里的,我丫鬟守在外头,若是有人来,我就先挂断。要是咱就这么悄悄地聊,一般情况下,别人发现不了。我这边,就连我最贴心的丫鬟我都没敢告诉她呢,哥哥你那边也要当心才是,千万别让人发现……”
小姑娘絮絮叨叨说了一大堆,可陆离只记住了那句“那男人从来都不来我院里”。
他刚躺下去,蹭地一下坐直了,黑暗中一双凤眸熠熠生辉:“他从不曾到你院中?”
林思浅:“嗯,他后院女人可多可多了,他八成都不知道我是谁呢。”
陆离的嘴角缓缓上扬,上扬,再上扬:“如此甚好。”
林思浅不明白:“什么甚好?”
陆离压下笑意:“无事,你接着说。”
浅浅已经嫁为人妇,他不介意,只是憎恶那男人罢了。
浅浅不喜那男人,定是不愿委身于他。
一想到那男人用蛮力强迫浅浅,他的心头就仿佛有一头要发狂的野兽,想要大开杀戒。
可如今知道那男人并没进过浅浅的屋子,浅浅没有受什么欺辱,他这心里,就如同冰天雪地里照进一束暖阳,温暖,舒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