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冰燕翻了个大白眼,“那也是他们活该!偷偷做了那么多坏事,我只恨自己没早点知道。”
她停顿了一下,似乎想到什么,
“不对啊,你这么快就知道?”
“托你哥的福,我差点没命……”阮芸芸也不隐瞒,三言两语说完抓捕何强的经过。
张冰燕凭着记者的直觉,觉得这肯定是一个轰动的新闻,当即摇摆阮芸芸的手说:
“芸芸,我无家可归了,你收留我一晚吧。”
阮芸芸受不了张冰燕可怜巴巴的模样,于是找了个折中的法子,用自己的名字给张冰燕在招待所开了一间房。
好嘛,到了房间,张冰燕又拖着她,了解抓捕何强的细节,俨然忘记罗家那些糟心事了。
阮芸芸也挺喜欢张冰燕拿得起放得下的爽利劲,所以很是耐心地有问必答。
张冰燕边听边记录,听到何强被阮芸芸气得吐血,她激动地抱住阮芸芸,
“芸芸,为民除害,你太厉害了!”
阮芸芸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
谁能想到,她一开始只是想保住工厂订单,不再受制于何强呢?
结果误打误撞,发现了何强的身份,只能说何强是多行不义必自毙!
“这姓陆的靠谱!愿意用性命保护你,你找对象的眼光比我好。”张冰燕接着感慨道。
刚经历了罗文俊的背叛,她现在看到男人就烦,陆卫平让她放下了一点偏见。
“经过这次,你已经练就火眼金睛了。”阮芸芸开玩笑。
“没看出来,你还挺会安慰人的……”
张冰燕嘀咕了两句,看到手表,突然着急起来,“哎呀,我要赶稿,没时间和你聊了。”
要是写得快,她还好能赶上明天的版面。她们《妇女周报》一周才出一期,这么好的新闻素材,她可不想再等七天。
“你还真是过河拆桥。”
阮芸芸轻拍她,笑骂了一句。到底佩服张冰燕的专业,她没有多留。
下午不用上班,吕万河说她受惊了,当场让她回家休息。阮芸芸是闲不下来的人,她去新华书店,挑了几本初高中的辅导书。
结账时,她好像看到书架那边有个熟悉的身影,再扭头仔细看,人影不见了。
阮芸芸敲了敲自己的脑袋,经过被何强挟持的事,她好像有些疑神疑鬼。
她拎着书走回家,远远看到厨房的烟囱正在冒烟。
阮芸芸推开门,一眼看到院子里有两辆自行车,一辆是陆卫平的二八大杠自行车,另一辆尺寸小一些,看起来就跟新的一样。
黄友梅刚把碗筷摆好,看到她,嗔怪道:怎么才回来?卫平等了你一会。”
“等我干嘛?家里来客人?”阮芸芸指着新自行车,看向屋里。
“这呀,是卫平给你买的新自行车。”黄友梅咧嘴笑道。
就冲陆卫平默不作声地给阮芸芸买“飞鸽”牌自行车,还办好了车牌,黄友梅对他是一百个满意。
“这么快买回来了!怪不得……”
阮芸芸终于知道为什么会在百货大楼巧遇陆卫平了。她昨晚刚学会骑车,陆卫平今天就去给她买新车了。
“他人呢?”阮芸芸摸着新车问,心里涌上喜悦。
李广明应道,“卫平临时接到通知,去出差了。运输厂要进一批新型号的卡车,他被安排去省城学习。”
新卡车来之不易,厂里宝贝得很,对维修和保养很重视。
“行吧。”阮芸芸心里稍稍失落。
黄友梅走过来,递出一封信递,“卫平给你的。”
阮芸芸接过信封,嘴角翘起来。她把信夹在书里,等吃过饭后,大家都各自回房了,她坐在灶前,打开信封。
从里面抖落出一个红色的小本子,阮芸芸拿起来看,封面赫然是“自行车执照”,打开红本子内页,上面登记着她的名字,以及牌照号。
信纸上只有短短的一行字:对不起,等我回来。
阮芸芸抬头看了看院子里并排的两辆自行车,轻轻笑起来。
“咳咳……”李春霞走进来,朝阮芸芸挤眉弄眼,“有些人啊,笑得嘴都合不拢了。”
“你怎么还不睡?”阮芸芸笑着收起收起信纸和本子,拿出笔记本,准备开始复习。
李春霞苦着脸说:“我哥和忠华明天就要去面试了,我睡不着。”
她们家能不能翻身当工人,就看明天了。
阮芸芸把纸和笔推到李春霞面前,“反正都睡不着了,你不如把现在的心情写下来。”
她经历过这种心情,旁人的安慰真起不了什么作用。
李春霞被她逗笑了,“你真是变着法子叫我写作文。”
阮芸芸这两天没少拉着她学习,她还真找着了一些上学时念书的感觉,果真拿起笔写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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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阮芸芸像往常一样到办公室,吕万河吩咐秘书来请她。
吕万河似乎有些难为情,面色怪异的问:“阮科长,昨天百货大楼的事,你没说出去吧?”
“公安问我经过,我全说了。”阮芸芸挑眉,不知道吕万河闹哪一出。
吕万河老脸一红,着急地说:“我不是问这个,我是说……你没和厂里的人说起我吧?”
阮芸芸恍然大悟,终于知道吕万河在担心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