弹幕都在谈论王晓露,提到不提谁偷走了大黄鱼。
“难道真是高育山那混蛋偷走了大黄鱼?大黄鱼足够他买几十栋洋楼了,为什么还要威胁抢洋楼的地契?”
阮芸芸皱着眉头,总觉得想不通。
忽地,黄友梅俯身惊叫起来,“老姐姐,你怎么了?你别吓我!我……我……芸芸,怎么办?”
阮芸芸低头一看,梁宝珠垂着头坐在轮椅上,双目紧闭,嘴角赫然流出一道鲜血!
“快!我们医院。”阮芸芸顾不上多想,和母亲合力送梁宝珠到医院。
几经抢救,医生将她安排在重症病房。
“梁大娘,对不起!我以为帮你拿回洋楼,能让你开心些,没想到会搞成这样!”阮芸芸坐在病床上,弯腰将小勺子递到梁宝珠嘴边,小口小口喂她喝水。
三天过去了,梁宝珠还未醒,医生说情况不容乐观。
阮芸芸只能慢慢将水灌进去。
喂完水,她轻柔地帮梁宝珠擦脸,愧疚道:“如果我不带你去那洋楼,也许你反而能安心养病,难怪古人都说难得糊涂,知道得多,未必就好……”
突然,梁宝珠的手指动了动,嘴巴动了动,“不怪……你……”
她的声音微弱暗哑,听在阮芸芸耳里却犹如天籁之音。
“你帮我平反……很好!我稀里糊涂过了……一辈子,幸好老天有眼……让我遇见你,死了……总算不做……糊涂鬼。”
梁宝珠睁着浑浊的双眼,看向阮芸芸,毫无生气。
阮芸芸心下一震,赶紧握住她的手,“梁大娘,你醒了就会没事的,我这就去叫医生……”
第94章 遗憾
梁宝珠缓慢地摇头, “我的身体,我知道。”
她一生要强, 捱过了失去父亲、弟弟、女儿的痛, 扛住了□□和流言,又苦苦忍住了病痛,所想的就是有朝一日报仇。
“你听我说……”她拉着阮芸芸的手,断断续续讲了盒子的事。
原来梁宝珠的父亲早就察觉形势不妙, 暗地里卖掉值钱的珠宝, 换成两盒大黄鱼, 藏在家里。而高育山偷卖掉的两间店只是空壳子, 到手的钱不过两万块。
梁宝珠一心想凭大黄鱼, 东山再起!
“可笑……我一生要强……竟连大黄鱼被换掉……都不知道!如今……治不治病又有什么区别?”梁宝珠说着话,眼角渗出了泪水。
没有了大黄鱼, 她所剩的不过是一栋房子,且不提如今房子不能买卖, 就算能卖, 也许都卖不出一千块, 又够干什么?
思及此, 梁宝珠惨笑道:“我说过要送你房子……洋楼……洋楼给你……不枉你真心帮我。”
短短几天,她从一个满怀希望的人变成了一棵干枯的老树, 眼底只剩认命和绝望,说出的话竟像是遗言。
阮芸芸看得心中难受,梁宝珠不过是爱错了男人,却历尽苦难,万念俱灰。而那个男人还借着她的名目发财!
这太不公平了!
她霍地起身, 跑到病房门口又回头道:“梁大娘, 不管怎么说, 只有活下去才有希望!我去找医生。”
等她和医生再回病房,梁宝珠竟又昏了过去。
医生马上展开急救。
恰逢黄友梅来医院换班了,阮芸芸大步往外走,边走边交代,“妈,你守着,我出去一会。”
“芸芸,你去哪?”黄友梅在她身后急呼。
阮芸芸早已匆匆跑去楼梯,大力蹬踩自行车,再次来到了洋楼右边的房间,总觉得盒子的事有古怪。
她踢开满地的小石子,捡起两个那盒子,走到门后,仔细摩挲墙面。
【村花在干什么,这是想找回大黄鱼?】
【异想天开!就算柯南来了也得有线索才行啊!说不定早被渣男偷走了。】
【我感觉不是姓高的偷走,他要偷了62万,肯定趁早跑路,干嘛还纠结一套房子,给自己找事?】
【就算不是姓高的偷,这屋子换了几个主人了,总有人发现吧。】
【可是这墙壁的颜色看起来和外面的一模一样,没有破坏过的痕迹啊!】
【有20根大黄鱼,什么样的痕迹造不出来?】
【村花找到了!!!】
【啊啊啊!!!!!!】
感叹号突然占据了弹幕的每一个角落。
原来在弹幕争论的时候,阮芸芸探手伸进梁宝珠砸出的墙洞里,摸索着发现洞的上方只有一层薄薄的墙皮。
她用盒子击碎墙皮,洞口上方掉出两个盒子。
阮芸芸掏出两个盒子,无瑕看弹幕的惊叹,只觉得心怦怦跳,激动地打开其中一个盒子。
入目是一片白色,盒内覆盖着一张白纸。
她颤抖地抽出白纸,底下全是金灿灿的大黄鱼!码得整整齐齐。
阮芸芸心中狂喜,咧嘴笑起来,暗想:“大黄鱼还在,梁大娘有救了。”
装起两盒大黄鱼,她急急忙忙赶回医院。
医生刚从病房出来,看到她满头大汗跑来,摇头叹息道:“病人求生意志很弱,我们尽力了。”
阮芸芸大惊失色,冲进病房,只见母亲正坐在床边抹眼泪道:“老姐姐,你吃了这么多苦,现在刚摘掉帽子,你可千万别这么走了……”
梁宝珠双目紧闭,仿佛没了呼吸,全身一动不动。
阮芸芸三步并两步走到床头,半蹲下来,凑到梁宝珠的耳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