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为了证明自己,还补充了一句:“里面都是挣钱,没有毛票。”毛票她都是单独放呢。
认真说起来,这钱在阮家的院墙找到的。如果李大花能证明这是她的钱,而不是赃款,那这钱还真得给回她。
王爱党在大家好奇的目光中,把卷着的钱打开。李大花的眼珠子恨不得粘在他手上了。她一想到自己马上有钱了,就两眼放光。
“村长,等一下。”阮芸芸站出来说:
“我觉得我们应该先问清楚,还有没有第二个人觉得钱是自己的?也报个金额出来。我们大家一起作证。”
她把钱拿出来是为了失主们,而不是要看阮家没完没了的撒泼。
大家也纷纷点头,要是等一下再有阮家的人,跳出来说钱是他的,这事就说不清了。
闻言,王爱党环顾一圈,说道:“那好,还有人吗?”他特意看向阮正金父子几个。
阮正金有些懵圈的摇摇头,周英大声说:“别问了,这钱就只可能我娘的。”李大花跟大房一块生活,李大花的钱,就是大房的钱。
于是,王爱党在大家的见证下,数了两遍金额,最后宣布:“一共221块7毛2分,没有自行车票。”
闻言,王大田一家和陈武激动地笑起来,金额对不上,这钱就是阮平星偷的赃款!他们的钱终于失而复得了。
另一边的李大花像被雷劈了一样,呆若木鸡。怎么平星那小子还往里头加钱了?她明明记得自己盒子里钱是219块。
阮芸芸看到李大花几人错愕的神情,在心里冷笑。她就知道李大花会这样,所以才做了改动。
周英着急地拽着李大花,“娘,你是不是记错了?这么重要的事,你再好好想想!”
“对,我记错了!我前两天放了几块钱毛票进去,是221块……”李大花回过神来,顺着大孙子的话说。反正不管怎样,这钱要拿到手。
还不等她把话说完,王爱党不耐烦地打断她的话,“行了,别编了!里面的毛票不止几块钱,也没有你说的自行车票。”
李大花不甘心,两腿一瘫,坐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喊:“从我家院墙找到的钱就该是我的,抢钱啦,村长倒头抢钱……”
王爱党被她气笑了,指着她说:“这钱我交到公社去,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你要再胡搅蛮缠,霸占赃款,小心也被送去劳改!”
阮平星才刚被送去没几天,李大花一听劳改,马上不敢说话了。她都六十好几的人了,进了那地方还能活着出来吗?
眼看到手的钱要飞走了,周英推一把阮正金,“你快想想办法呀!”
“我能有什么办法?我可不想去劳改!”阮正金抱头蹲下来,埋怨地说:“都怪你,养出平星这个讨债鬼?”
看着丈夫和婆婆都不中用,周英只能捶胸顿足地目送阮芸芸她们离开,想起自己在劳改的小儿子,哇然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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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天还没亮,河西村的村民们就拿着工具、带着粮食和水,兴高采烈地上山。昨天他们或多或少都挣到了些钱,今天干劲十足。
而阮芸芸则是去公社和镇上的供销社转悠。乡下的供销社,卖的种类少。零食只有最常见的两种硬糖和饼干,价格还不便宜。
她若有所思,把供销社卖的副食品和年货都记下来。
日过中天后,阮芸芸瞧着时间差不多了,赶去邮局取汇款单。她和村长约好了,在那里见面。
厂里先给她汇过来六百块钱,分了两张单子。阮芸芸捏着汇款单,思量了一下,先取了300块出来。
王爱党笑笑,“你们厂的卡车什么时候到?”场院里已经堆了几千斤山楂,就等着罐头厂拉货结算了。
阮芸芸抬起手腕,看手表,“应该快到了。”
说曹操曹操就到,她话音刚落,就看到一辆卡车开过来,司机还是老熟人黄志军。
村长连人带自行车坐上了卡车后斗,阮芸芸坐在副驾上,和黄志军随意地聊起来。
“黄大哥,这么巧,这一路又辛苦你了。”卡车是厂里安排的,阮芸芸看到熟人还挺高兴。
黄志军小心地看着乡道,应道:“不辛苦,都是为了工作。卫平还让我给你带话,说家里一切都好,你尽管放心工作。”
阮芸芸笑起来,她这两天忙得还真没空想家里的事。眼看今天也回不了城,也许她应该给陆卫平打个电话。
回到村里,大家手脚麻利的过称装车,最后会计一算,总共有9000斤山楂,刚好把卡车装满。
阮芸芸当场掏钱和村长结算货款,村民们都搓手期待。
王爱党按着每家采摘的斤数,把钱发下去。
第一个领钱的是采摘数量最多的李汉山家,他家人多又能干,居然摘了500多斤,这两天不到的功夫,就挣了15块多钱!
即使现在只能领到三分之一的钱,那也有5块多钱,够买五斤肉!!把大伙羡慕得眼都红了。
李汉山接过钱,笑得合不拢嘴,马上又叫自家人上山,“赶紧的,咱要争分夺秒,多摘点,等过年给你们每人做套新衣服。”
李家人咧着嘴又跟他上山了,其他人家看到,也只留一个人在这领钱,其余的都上山抢收。
“村花真好,谢谢村花!”阮芸芸站在村长旁边,每个领钱的人,还都和阮芸芸道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