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糖笑着和司尧一起坐了下来,两人用起了早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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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金色的夕阳照耀着校场上的军士们。
他们已练了一个下午,各个都是大汗淋漓。可他们仍然做好了心里准备,准备练到月上中天的时候。
因为以前,他们就是这么练的。
可太阳才刚刚从天空中消失,司尧便叫停了训练!
看到少将军脱掉头盔和铠甲,便急匆匆地策马向城里奔去,几个军士忍不住窃窃私语起来……
“你说,那些传闻难不成是真的?!”高个的军士边抹了把额头上的臭汗,边神秘兮兮地道。
“真的又咋了。英雄难过美人关嘛!”一旁矮个的军士回道。
“唉,都说那花魁真真是国色天香。”高个军士面露羡艳的神色,“也不知,我们有没有福气,见上一见!”
“你想什么呢!”矮个军士跳起来,“啪”地一声打在了高个军士的后脑勺上,斥道,“那是少将军的女人,就你还敢肖想!”
“哎呀,不过就是一个妓子!”高个虽然辩解着,但也自知理亏,声音都小了很多。
“那也是少将军的女人!你光是想,就该死!”矮个军士厉声道
“不敢想,不敢想!”高个军士诺诺地道,“我就是觉得,再漂亮的女人,也有玩腻的一天。”
矮个冷哼一声,斥道:“就算有天少将军玩腻了,丢在府里难道养不起么?不管怎么说也是少将军的女人,就是杀了,也不可能便宜了别人!”
“知道了!”高个军士转了转眼珠,道,“唉,你说冲着少将军现在的兴头,会不会真的娶了这花魁?”
“绝不可能!”矮个军士翻了白眼道,“少将军是什么样的尊贵身份。就算是纳妾,也不可能纳个如此卑贱的妓子。更何况是明媒正娶呢!”
“那事事无绝对……”高个子喃喃道。
“绝对不可能!”矮个军士拍着汗津津的胸脯,道,“若是少将军娶她,我愿把一年的俸禄都给你。”
高个军士撇了撇嘴,没把这不可能达成的赌约当成真……
终于回到都督府,司尧迫不及待地下了马,快步朝着东屋走去。
此刻的他有点儿热,急需喝上一晚糖糖冰着的五豆汤;此刻的他很疲惫,急需糖糖的温言软语来安抚;此刻的他头有点儿痛,急需糖糖那柔软又有力的手指帮他按一按……
总之,他就是想要立刻马上见到糖糖!
可进了院子,却见主屋的门竟然紧闭着。
司尧心头烦躁起来,把冬儿唤了出来:“小姐呢?”
冬儿把手里凉爽的五豆汤放在桌子上,才不急不徐地答道:“小姐去夫人屋里了。”
“又去娘亲那了?”司尧立刻泄了气。
最近两三日,糖糖总是往主屋跑。偏偏他和糖糖说好了,若是糖糖去主屋“献殷勤”,他一不能拦着,二不能去寻人。他必须放开手脚,让糖糖好好地跟他娘亲去相处!
“她有说什么时候回来么?”司尧不耐地问道。
冬儿摇了摇头,只道:“世子,您先把五豆汤喝了。奴婢唤旺儿他们进来给您更衣。”
说完,冬儿便走了出去。
司尧无奈,也只得耐着性子等待着……
可他喝完了五豆汤,也洗了澡换了衣服,糖糖竟然还没有回来!
司尧实在等不了了。一拍桌子,他决定去看望自己的娘亲!
他答应过糖糖,不主动去主屋寻她,但自己现在去看望娘亲,这总不能说自己食言了吧。
有了这个好法子,司尧抬脚就朝主屋走去。
来到主屋门外,不等司尧敲门,里面便传来一阵儿爽朗的笑声。
随即,便听到了白糖那清脆甜美的声音:“夫人,酒曲团子便是这样不湿不干正好。您太厉害了,只第二次就掌握了。”
司尧不自觉地勾起唇角,心想糖糖这拍马屁的功夫那真是一流!
他娘亲一向是十指不沾阳春水,让她去自己煮个面都困难,更何况是做酒曲呢!
想着,司尧扣响了门。
“进来!”司尧听到了母亲兴奋的声音。
他笑着摇了摇头,大步走进了屋子。
一进屋子,一股香甜的味道就飘进了他的鼻腔。
又走了几步,看到堆满了各种器具的中厅,司尧忍不住笑出声:“你们还真准备做酒曲啊?”
听到儿子怀疑的话语,安白梦不高兴了:“当然!而且我们已经快成功了。只要等这些团子发酵好了,我们的甜酒就可以出壶了!”
司尧看了看微笑着的白糖,道:“何必这么麻烦?娘亲你想喝什么酒,就算跑到天山,我也让他们给你买回来。”
“你也忒看不起人了。我们做的甜酒,就是给上千金也不换。”说着,安白梦颇为自豪地看了看白糖,道:“糖糖,你说是吧。”
“嗯。”白糖笑着点了点头,“自己动手,丰衣足食。自己做的,还有份心意在里头。再金贵的东西也不换。”
“听见了吧!”安白梦看着儿子,一脸你啥都不懂的神情。
“可是,饭总要吃吧。”司尧无奈地道。
“我们都吃过了。”安白梦朝一旁空了的糕点盘子努了努嘴,道。
“只是这些怎么行?而且做了这么久,也应该休息一下。”司尧苦口婆心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