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今雪春一脸担忧望着自己，唐九歌弯起嘴角笑了一下，“不是失忆，刚才我有点混乱。”
今雪春想起来他上次好像也是，像是有些认不出人一般，今雪春心中有些紧张看他，“真的不是失忆？”
唐九歌轻轻摇头，“只是有些分不清，我到底是谁。”
听见他这么说，今雪春忽然想起来凌烟很久没出现了，于是她问了一句。
唐九歌听见她提起凌烟，摇头道：“我也不知道，她沉睡很久了。”
“你能让她醒过来吗？”今雪春问。
“不能。”唐九歌不是没试过，但这段时间她好像沉眠一般，怎么都不会醒。
今雪春倒是没觉得多失落，既然凌烟只是沉睡，应当不会影响到唐九歌对自己判断才对。
不过这件事拖得久也没什么好处，可是唐九歌的状态有些特殊，她一时找不到谁能问，只好一直盯着他，看看还有没有其他的状况。
之后几天唐九歌倒是一直如常，不过有次他撞见风槿的时候，觉得对方的态度有点奇怪，他顿时明白今雪春说的异样是什么。
他见今雪春没再提这些事，也就没有多嘴说什么。
相比他这边暂时轻松，沈瑶岭那边却不同以往，今雪春觉得有些过意不去，问唐九歌能不能去帮点忙，让他出门一次见见桑陌。
唐九歌听见她的要求忍不住道：“哪有你将人往外推的？”
说是这么说，但他以前的事情都落在沈瑶岭一个人身上，唐九歌并没有拒绝，少见戴上镯子换回女装。
许久未见他穿女装，今雪春有些不太习惯，尤其是唐九歌还喜欢涂脂抹粉，出门瞧着比她还要漂亮。
“你这是什么表情？”唐九歌瞧见她脸上的嫌弃，让她凑过来，捏着她的下巴，用手中的唇笔给她画上鲜艳的胭脂。
画完唐九歌将镜子递给她，“好不好看？”
今雪春轻哼了一声，“本姑娘天生丽质，何须这些胭脂水粉！”
话是这么说，她还是拿着铜镜瞧着里面的人影好几遍，唐九歌听见她这么说，笑着拿笔在她眉心处点了一下。
“现在看上去，倒是不觉得天生丽质，像是个散财童子。”唐九歌取笑道，却被今雪春推倒在地。
“我看你今天别去找沈师兄了，先感受一下什么叫家暴！”今雪春被他取笑，心气上来作势要掐他。
唐九歌笑着求饶，毕竟还是正事要紧，他将身上的衣饰和头发整理好，才出门去找沈瑶岭。
今雪春跟在他身边左哼哼右哼哼，唐九歌抬手摸了摸她的头发，“好啦，不生气了，我家雪春心地善良，大人有大量，肯定是不会和我计较这些的对不？”
“不对！”今雪春打开他的手，她还要说什么，见到熟悉的弟子朝这边走过来，瞧见唐九歌的模样都有些惊讶。
今雪春想起来似乎有些弟子，还不知道唐九歌和凌烟是一个人，不过这些事情都不重要，大家都知道凌烟是魔族那边的人。
没走多远有个女弟子跑过来，瞧见唐九歌有些惊讶，“凌师姐！”
“齐师妹。”唐九歌瞧见还有人敢上来一时觉得有趣，之前那些小师弟可全躲着他走。
“凌师姐回来了？这是要去哪里？”齐梦跟着二人问道。
凌烟看了一眼今雪春，照实回答道：“我去找师兄。”
齐梦顿时明白过来，于是道：“沈师兄最近似乎很忙，他见师姐回来一定欣喜。”
闻言唐九歌只是微笑以对，并不答话，今雪春却觉得沈瑶岭可能不觉得欣喜，而是惊吓才对。
她才不承认自己过去也是想看看沈瑶岭的表情。
很快到了大殿，今日掌教也在，瞧见唐九歌的模样有些愣住，唐九歌倒是如常和他行礼，“见过师父。”
随后他看向一旁的沈瑶岭，“师兄。”
沈瑶岭瞧见唐九歌呆住，他有些不可置信，随后又看向旁边的今雪春，对方脸上倒是习以为常的神色，沉默片刻才低声和唐九歌耳语。
“你怎么还穿成这样？”沈瑶岭费解。
唐九歌见他小声和自己说话，同样小声回答：“雪春说师兄想见桑姑娘，让我过来帮师兄分担一些。”
沈瑶岭下意识反驳，“我没有！”
他们两个人说话声音虽然小，但掌教还不到五感迟钝的地步，听见两人的对话咳了一声。
他开始怀疑是自己师妹因为他上回使唤了风槿，才让今雪春想出这么一招来的。
青崖山忙，他这里也忙啊！
掌教觉得自己很无辜。
不过他还是很心善给沈瑶岭放了几天假，然后顺道将今雪春也作为壮丁，最近长乐仙府其实没有什么事情，只是秋末要召回在外弟子，进长乐仙府的秘境试炼，不光要确认人数，还要准备进秘境的事宜，同时还有门派杂物，所以沈瑶岭才抽不出什么空闲。
若是以往有凌烟在，也不会这么忙碌。
今雪春见自己被抓来当壮丁，面对掌教那张老脸，觉得自己还是要体恤长辈，也就没有干出半途跑路的事情。
不过等沈瑶岭回来后，事情就由他和唐九歌一并负责，也不需要她在掌教面前晃来晃去。
这些天今雪春偶尔发现唐九歌似乎有些改变，并不是说他变了一个人，或是因为什么而发生变化，而是他偶尔做出的神情，或是小动作，多少都带着一点凌烟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