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殊观不认同她的话,声音清醇优雅,
“这花朝节要开好些天,等我回去安顿两日,若殿下还想逛,便派赤虎来我府中置喙,我便出来陪你。”
“不用派他!”
这任务的紧要关头,朝瑶巴不得裴殊观天天出来陪她,她黑漆漆的美眸,瞧着裴殊观,认真约定道,
“那我们就说好了,两日后的这个时辰,我在市场等你,你可一定要来。”
“嗯。”
裴殊观轻笑应她,或许是朝瑶出来陪他了,他现下心情难得的好,朝瑶说什么他都同意。
朝瑶趴在他的怀里,更加过分的要求,
“还有不到半月你就要科考,到时候你一定要出来陪我吃顿饭,我亲眼看着你进考场才安心。”
“到时候,你眼睛也应该好得差不多了,可以看清我长什么模样了。”
朝瑶贴近裴殊观,不依不饶的絮絮叨叨,
“我长得可美了,之前本来打算拿美□□惑你,可惜你看不见,等你看得见了,一定要好好看看我。”
“好。”
裴殊观无言失笑,他其实基本都看得见周围的东西了,但是看不太清。
比如现下朝瑶在他怀里,裴殊观虽然看得见她的轮廓,看得见她的五官,看得见她撒娇讨赖的小模样,但是看不清她的长相,现下所有人在他眼里都长得差不多。
但王医师说,淤血已经消散得差不多了,现在还在恢复中,再过十日,就应当能看得清了,如若到时候还不不清,只有下一剂猛药了。
马车行了一路,朝瑶一个接一个的小要求提了一路,外面雨雪纷纷似乎与他们无关。
朝瑶抓着裴殊观的手,一下一下挠着他的掌心,小猫一样慵懒,裴殊观又听她轻声道,
“你一直唤我殿下,我觉得不够亲密,你以后可不可以唤我瑶瑶?”
裴殊观一一轻笑着应了,他解下腰间的玉佩,是破庙里那块代表他身份铭牌的玉佩,系在朝瑶腰间。
朝瑶今天今天送了他香囊,他还她玉佩,是不是就算做民间常说的定情信物?
只是不知道那玉佩上的花纹她可否喜欢,或许应当征求过她意见之后,为她重新雕琢一块。
他其实也很喜欢朝瑶窝在他怀里这种亲密的感觉,会让他感到甜蜜和愉悦。
至少,比方才在雪下,等不到她来送他的感觉好很多。
或许,等父亲同意之后,他就能一直与朝瑶,过这种亲密而安稳的生活。
不需要多激烈跌宕,一辈子长相厮守就好,这样的生活就很好。
突然,马车咔哒一声,停了下来,外面奴仆的声音传来,说是马车出了故障,请公子先下来一下,他们好修缮马车。
靠在裴殊观怀里的朝瑶也抬起了头,水盈盈的眼仰面瞧他。
裴殊观伸手抚摸上去,如玉般白皙纤细指尖穿过她黑鸦鸦的发,指腹划过青丝。
裴殊观轻声告知朝瑶,
“快到固国公府了,殿...瑶瑶也不必在这里等马车修缮,你去坐上后面医师的马车,我派人护送你回府?”
朝瑶知道他的意思,他不想让她在固国公府被瞧见后,又被他们议论。
反正也陪了一路了,该赚的能量都赚了,遂轻轻点头,拉着他的袖子央求道,
“好几日都见不到阿殊,下车之前,阿殊能否吻我一下?”
裴殊观知晓朝瑶一贯喜欢与他亲近,想着这次回府,本来也是拂了她的意,遂对她格外宽容一些。
正欲起身亲吻,马车外裴府的奴仆见裴殊观迟迟不下马车,竟有些慌乱着急起来,发出一些嘈杂之声。
其中一个叫张刀的侍卫,忍不住往西北方向的高楼看去,那是京城第一酒楼积香居,也是京城最高的建筑。
此时好几个已魏文为首马贼就等在高楼的转角处,手持箭弩,等裴殊观下马车。
可这裴殊观却迟迟不下马车,也没见他应声,张刀疑心他是否是知道了什么,跳上马车,一把拉开帘幕。
因为他的擅动,随之传来净植的惊呼声和苛责声。
马车里,张刀只见红白两色的衣衫相交,姿态妖娆的女子坐在端正公子怀中,向上攀附纠缠。
裴殊观听见有人擅闯,侧身环抱朝瑶,隔开男子窥探的眼神,不悦的抬头瞧去,神态冷凝下来,眼色冰冷似寒刀。
朝瑶攀附着裴殊观的臂膊,对这人的打扰也感觉十分的不满,可这男子似乎是确认了人在车厢里,就讨笑着告歉退下了。
只是被他扯开的幕帘,大大敞开着,有风雪飘进来。
朝瑶打个哈切,因为中途被打断,也不想再索这个离别吻了,正拨开裴殊观的手臂,准备起身下马车,抬眸向外的时候,眼睛却被寒光一闪。
定睛瞧去,竟是有人拿着□□对准他们车厢!
朝瑶心里一惊,此时脑海中系统音响起,
【警报警报,攻略对象受到生命威胁,攻略对象绝对不能死亡,请宿主速速援救!!!】
电光火石之间,那弓箭已然离弦,划破长空,朝着裴殊观奔驰而来,朝瑶呼吸一窒,来不及细想,翻身将裴殊观挡过。
那寒光一般的箭直直戳破她的喉咙,留下一个硕大的血窟窿,血液汩汩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