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仑虽邀请了凤九箫,那也是迫于他真君身份,无奈为之。
合欢、昆仑素有旧怨,若凤九箫不屑来此,那双方皆大欢喜,可惜... ...
金长老心中长叹一口气,暗道:此事涉及乾坤门,他又怎会无动于衷。
江姬斜睨他一眼,嘴角露出几分讽然:“凤师叔若想来,他便会来;若他不想,谁还能强请了他去不成?”
金长老被她噎了一句,也不愿再下不来台,当下屏气凝神,不敢再问。
此时天枢殿内,除了天级第十九的乾坤门外,其余五十四家宗门均已到达。
香已经快要燃尽,诸派掌门都忍不住向着殿外天空望去,似要寻到一丝踪迹。
在天下诸派面前避而不见,便是心生褪却之意,而后沦为神州笑谈。
乾坤门... ...莫不是真的惧了昆仑剑宗不成?
就在此时,天地之间,忽地闻得一声清鸣之音。
那清音由小及大,似是在众人耳中响起,赫然有声,似蕴含天地至理。
天际间忽地划过一道灼目金芒,其光辉璀璨,威势无边,顷刻间碧空尽染熔金,几乎可以烈日争辉。
而在金光之后,则是火气煊天,无边赤炎以燎原之势滚滚而来,金赤二色交相辉映,街天映地,天枢阁上,仿佛三日凌空!
一金一赤落地之后,整座巨大天枢殿内,竟然发出一声震颤轰鸣!
殿中诸修顿时面露复杂之色,看着浩大声势,乾坤门怕是已经到了。
他们刚想站起见礼,在见到那缓步而来的两个人后,却登时愣在了当场。
叶怀瑾站在殿上,对着诸人微微一笑,稽首道:“各位真人有礼,我们来迟了。”
而在她身后站着的,正是望向天枢殿牌匾,神情有些不耐的凤九箫。
一时间,无论是地级宗门,亦或是是玉虚宫刘真人、昆仑掌门明崇礼,均是肃容站起,对着殿外方向深深一拜。
“叶掌门、凤真君,”金长老额头上微微发汗,连忙迎了上来,“还请两位入座。”
叶怀瑾一颔首,便坐到天级宗门的最后一个位置。
凤九箫没有顺应金长老的指引,他看着乾坤门座后的蒲团,略显嫌弃地用脚往旁边一踢。
随即从袖中取出一方华丽云榻,施施然斜倚在叶怀瑾身后。
殿上诸多修士看了,心中都是骇然。
当世仅存三名化神真君,而其中有一人,就坐在乾坤门身后。
合欢宗此举何意,已是不言自明。
叶怀瑾抬起头,只见合欢宗宗主江姬正朝自己看来,两人视线一对,江姬便对自己点首示意。
她也是点了点头,对江姬微微一笑。
昆仑宗主明崇礼道:“既然诸位同道皆至,那我便言明今日天枢会议的事由。”
“诸位真人当中,已有不少人困囿元婴千年,却不得其解,可否是这样?”
底下的诸位修士听了,频频点首,这万年以来,神州当中竟然没有一人突破化神,更别提破界飞升了。
有不少惊才绝艳之士,也是被困在元婴巅峰,不能前进一步,直至寿尽转生。
玉虚宫刘真人问道:“正是如此。明宗主召我们前来,可是有了破解之法?”
“自然。”明崇礼淡淡道。
此话一出,殿下诸修面容惊讶,纷纷色变哗然。
更有甚者,当即激动站起,大声言道:“明宗主,阁下可是真的掌握了突破元婴之法?”
本以为自己会被困于元婴直至老死,却突然雨过天晴,守得云开见月明,任凭谁也不会不激动。
“只是这一法,还需要诸位同道齐心协力,若有一人不愿,那各派先前种种布置都会付之东流。”明崇礼道。
众人齐声道:“还请明宗主告知我等。”
“各位元婴期遇到的桎梏,据上人所言,乃是修士所共有。”
明崇礼目光一凝,紧接着言道:“不过之所以无法突破此关隘,是因为神州灵气渐渐不显,已经无法供养诸多修士。”
“上人为我等提出一计:若此后各宗弟子只在宗室之内选拔,免于招收那等资质平庸之辈,久而久之,就可保留灵机,以助诸位同道飞升!”
殿下诸修听了,心神皆是巨震。
他们哪里听不出,明崇礼此言霸道至极,是要绝了那些散修与凡俗人的修道之路!
散修修行不易,所需法器神通均需与宗门弟子交换,可一但各宗皆出一族,同气连枝,自然将其排除在外。
而凡俗人若想修道,只有被宗门选拔一条路可走,而昆仑的法子也将把这条路给堵死。
诸修对视一眼,他们虽渴望突破,却也对此法心存疑虑。
玉虚宫刘真人思索片刻,而后问道:“明宗主,若此法可行,但日后遇到那些天资不凡之人,可否将他们收入宗门修道?”
“自然可以。”明崇礼一捋颌下青须,道,“此法不过是为了摒除资质平庸的修士,保留神州灵机,至于我辈中人,却是没有限制。”
“既然如此... ...”
刘真人一点臻首,淡然道:“我玉虚宫以天下为己任,便奉令承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