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眼前的人竟然和几年前的人诡异的重合。
一想到那次的噩梦,巫师浑身就开始发颤。
夙冕眯起眼,瞥了眼巫师,又看了眼「北阆太子」,突然明白了什么,整个人放松下来:“解药?谁中蛊毒了?”
卫蓁闭了闭眼,突然上前抽出侍卫的刀,走向夙冕。
西雩的侍卫见状立刻上前相护,北阆侍卫亦在同时迎上去。
夙冕眼神淡淡的盯着卫蓁,不过一个女子,他有何惧……
夙冕眼神一变,看着手起刀落,踏着尸身朝他走来的女子……
她竟然有如此功夫。
涂山煌见此,抽出刀挡在夙冕身前:“北阆储妃,你想作甚!”
卫蓁冷冷的盯着他,轻轻开口:“滚开。”
“下一个才是你。”
涂山煌哪经得起这般挑衅,当即就提着刀砍去。
宋淮淡淡看着,没有动作。
东汝礼官吓的不轻,忙道:“住手啊……”
涂山煌是个只有武力的莽夫,北阆储妃哪里是他的对手。
然北阆礼官却淡定的将他拉回来,反倒安慰着:“别急,先打一会儿。”
东汝礼官不可置信的望着他:“那是你们的储妃啊,你不急?”
北阆礼官意味深长一笑,不再作声。
北阆军中那场比试朝野上下皆知,三位将军接连败在储妃手上,区区涂山煌,算什么。
再者,还有殿下在,急的应该是他们南爻西雩人。
果然如他们所料,涂山煌不是卫蓁的对手。
不过几招,就被卫蓁一刀砍伤了胳膊。
所有人都看的清楚,那一刀是毫不留情冲着涂山煌脖子去的。
若非他还反应还算快,此时已经躺下了。
涂山煌眼底亦闪过惊愕。
这娘们儿竟这般凶悍!
卫蓁此时无瑕顾忌他,径直朝夙冕走去,西雩侍卫被北阆侍卫缠住,南爻的人则被东汝侍卫拦下,而两国的暗卫也皆被东汝暗卫尽数拦在殿外。
此时,没有人能救夙冕。
卫蓁毫不费力的将他提过来扔到了最中央,刀抵住他的脖子看向巫师:“解药,在哪里?”
巫师眼露惊恐的望着夙冕。
他怎么也没想到,事情会突然变成这个样子。
同样,也出乎夙冕的意料。
所有的计划就这么被卫蓁与「北阆太子」以蛮横的手段打破。
还有东汝……
像是早有准备般,暗处竟潜伏了那么多暗卫。
难道说,今日,是北阆与东汝早就设好的局?
夙冕轻轻眯起眼,看向卫蓁:“你总得告诉孤,你想要的是什么样的解药吧。”
卫蓁收回视线,从上而下睥睨着他。
半晌后,她道:“夙冕,你是觉得我不会杀你。”
夙冕面容一紧。
不错,他就是笃定她不敢杀他。
他死在这里,必将引来战事。
这不是褚玄慬想要的。
卫蓁哼笑一声,抬头,扬声道:“西雩太子夙冕,联合南爻太子涂山煌,对我北阆储君下蛊毒。今日,若不交出解药,我北阆必送诸位的尸身归国!”
她说罢,低下头:“现在你有两个选择,要么交出解药,要么死。”
“夙冕,能听懂么?”
夙冕脸色已经彻底冷了下来。
眼下,他已经居于劣势,必须得先保住性命。
他静默片刻后,看向东汝礼官,冷声道:“这就是你们东汝的待客之道!”
“孤若死在东汝,东汝别想独善其身!”
东汝礼官这才从方才的惊愕中回神,掩下眼底因北阆储妃而生出的敬佩,淡淡道:
“西雩殿下,四国商议在今日签和平协议,可你们却从中作梗,对北阆储君下蛊毒,这事是你们做的不厚道。”
“你交出解药,我东汝才好插手。”
“不然,这就是你们二国的私怨,我们可管不了。”
夙冕气的牙痒痒,遂看向「北阆太子」:“你们口口声声北阆储君中蛊毒,可这人不好端端站在这儿?”
这话一出,众人的视线便都落在宋淮身上。
宋淮瞥了夙冕一眼,而后抬手撕下了易容皮,露出一张棱角分明的脸。
夙冕眼神一紧:“宋淮?”
竟当真是他假扮的!
所以那日在城门,也是他!
怪不得褚曣这些日子一直无事。
可以现在他们的反应来看,褚曣还是中了蛊毒,那是……
夙冕突然明白了。
今日巫师准备的另一份墨送到了东宫。
那一份的分量与现在这砚台中一致,一旦蛊毒发作,褚曣活不过一日。
想到这里,夙冕不由轻笑出声。
好,好得很!
褚曣终究还是败在了他的手上。
英勇善战又如何,威名远扬又如何,最终不还是死在他夙冕的手中。
此行,不虚!
“夙冕,你觉得,北阆几十万阆军多久能攻下西雩?”卫蓁垂目,盯着夙冕突然道。
夙冕一愣,收起唇边的笑意看向她。
“你将我国储君视作你心头大患……”卫蓁微微弯腰,凝视着他:“拿准他心系百姓,不愿战火纷飞,所以以签合约为由在东汝为他设下死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