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安周礼一个人在家。
安周礼这种人,就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不到黄河不死心。
因为心里想着,反正家里有曹兰花管理。
他就心安理得地当起了甩手掌柜。
爹娘出事,还能去找妹子,他也就自然不关心的任由父母折腾。
事情不闹到他身上,他永远都不会理解别人的辛苦。
还要别人尊重他的愚孝。
这一次他更是觉得,是曹兰花她们的自私,才会阻止他的孝心。
自然不会觉得自己有半点错误。
直到这天,一个打扮妖娆的女人上门……
这天,安周礼刚开了铺子。
刚好初八。
本来家里请了婆子照顾孩子,曹兰花也出了月子。
夫妻俩新的一年好好地打理铺子,也是挺好的。
这不是因为安周礼将人给气走了,这几天又准备铺子的事,就给耽误了去接人的时间。
也顺带的想着,让曹兰花好好的陪陪曹宁。
毕竟这曹宁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姐弟俩半年没见,这怎么说也要说说贴心的话。
谁知道就在这天初八豆芽铺子刚开门,一个打扮妖娆,扭着腰身的女人就来了。
十里地都能闻到她身上廉价的水粉味,一开始安周礼只当是来吃豆花的,还热情招待,直到女人开口喊着安卫的名字,安周礼这脸也跟着垮了下来。
“姑娘找我爹作何?”
安周礼收拾东西的手停下,戒备地看着眼前姑娘。
那姑娘也不矫情,当下甩出一张账单,啪的拍在安周礼面前,“既然你是安卫的儿子,那父债子偿也是合理的。”
“这是三个月前,你父亲在我那边消费的单子,当时给了我个翡翠耳环做抵押,我还当是什么值钱的玩意儿,没想到就是一个破烂玩意儿。”
“这玩意给你,你将这银子给我。”女人说着装模作样地抚了抚长发。
一副媚入骨子,却挡不住岁月的痕迹,眼角皱纹浮起。
本来当时安卫去她那块的时候,还挺大方的。
几天就给了三两银子。
这钱娘子还当是遇到一个大财主,谁知道短短几天后,就说自己没钱了。
钱娘子也不是吃素的,她本就是做皮肉生意的。
自然不会养了一个人在屋子里,给吃给喝还白白陪他说那些露骨的话。
所以她就要将人给赶走。
谁知道安卫却在这个时候拿出一枚翡翠耳环,说是作抵押,给她打欠条。
钱娘子也是看安卫之前出手大方,再加上他儿子可是在镇上开铺子的安周礼,闺女可是小林娘子。
钱娘子这才又多伺候了几日,想着再赚点银子。
谁知道后来有个大老爷要包养她三个月,她这才将安卫给赶了出去,跟着那大老爷走了。
这不。
刚过完年她就回来了。
一回来就拿着耳环去了当铺,谁知道人说这耳环只有一枚不值钱。
气得钱娘子当下就拿着欠条来找安周礼了。
她在西街混了这么久,还没被人这样戏耍过。
这口气钱娘子怎么说也吞不下去,这不就来了。
“你爹说了,我陪他一日就是一两银子,这就是他给我写的欠条,一共七两,你若是不信你叫你爹出来,我跟他当面对质。”
钱娘子说着,没注意到的是安周礼垂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头。
三个月,那不就是兰花生孩子的时候。
当时妹子还问他爹去哪了,他当时因为兰花难产,就没在意。
现在算算,他爹消失的时间,刚好就三个月。
而且这枚翡翠耳环,如果他没记错的话,是安可儿那天来的时候戴的。
他打了安可儿几棍子,自然记得当时她带了什么首饰。
他没想到,那样生死关头。
他那个满腹道义的爹,居然还能顺了女儿的首饰去玩女人!
虽说男人上青 楼没啥,但他爹都多大岁数了,还……
安周礼说不出话,这些话对她来说简直就是难以启齿。
他怎么也没想到,他爹安卫,居然还在外面玩了女人,如今还找到了家里!
安周礼失笑,唇角绽放的冷笑,是对安卫的心死。
现在别说是让他接他们回来了,就算是他们死在村尾,他都不会多看一眼!
“我没钱,谁欠你的银子你找谁要去。”安周礼愤怒地将抹布甩在桌上,巨声下,钱娘子却没有一点怕的。
她拿的可是安卫亲手写的欠条,白字黑字红色画押。
安家人是赖不掉的。
钱娘子眼底闪过一丝冷嘲,收起欠条。“安公子没有没关系,我可以去找小林娘子,我想小林娘子应该不会没有这区区七两银子吧!”
“你敢去找月明。”
“安公子这话好笑了,你不给我,我自然要去找小林娘子,又或者,安公子你将银子给了?”
安周礼的愤怒,在钱娘子眼里就是抓痒的小猫。
没有半点威胁力。
她手里拿的是欠条,就算是闹到官府那边,她也是占理的。
相对的到时候安家还要背负一个,连卖皮肉女的钱也黑的名声,她想,安周礼应该不会这么傻,分不清轻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