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至迅速往后跳了一步,捂住脸:“你干嘛?”
许愿不动声色将手放下,捻了捻:“睡了这么久,饿不饿?”
本来觉得还好,但许愿这么一说,夏至摸摸自己空空如也的小腹,点头:“有一点,你吃过了吗?”
许愿:“没有,我刚忙完。”
夏至:“那你等下,我换个衣服。”
“砰”的一声,门在他面前关上,许愿笑了下,低头继续处理文件,手机上有不少未接电话,是那些老狐狸打过来喊他再聚聚的,许愿没接。
现在知道后怕,那前几日灌他的时候干嘛去了。
许愿信奉一击即中,这群老狐狸见惯风雨,须得再晾几日,晾到他们慌乱不堪,亲自来求他这个初掌大权的少年人。
那时,才算是真正的风水轮流转。
夏至午睡习惯带妆,说是换身衣服,不过是将上午的衣裳尽数套上,拉开门时,许愿眸色依旧暗了暗。
她怕是压根不知她刚刚睡醒,脉脉眼眸有多动人。
晚饭就在酒店内,并不走远。
许愿信奉“食不言寝不语”,夏至可没这习惯。
她嚼完口中牛排,喝一口果汁,问:“话说,我真的很好奇,你们是怎么劝得动Jane的呀?”
许愿:“砸钱。”
夏至:“啊?”
许愿:“嗯,不停加码,直到加到一个她无法拒绝的数字。”
夏至迷茫了:“真的吗?Jane也会为钱弯腰吗?”
见她当真思索这件事的可能性,眉心微蹙,颇有几分怀疑人生,许愿忍不住单手握拳,抵住唇,轻轻笑了声。
夏至瞬间明了:“你又耍我?!”
许愿看着她笑:“当然不是,Jane并不差钱,何况我们是商人,做生意需得逐利,对于每位摄影师有其设定的价格范畴,从艺术层面来讲,她的到来自然无价,但从商业角度来说,若是超过所能负担的部分,这位摄影师便值得放弃。”
夏至更好奇了:“那你们到底如何办到的?”
许愿盯着她水汪汪的狐狸眼,喉结滚了滚,道:“诚心。”
再多的,他便不肯再说了,夏至大为失望,控诉他是个小气鬼。
许愿:“涉及商业机密。”
如此,夏至倒也不好再问,闷头吃晚饭。
其实这件事确实略有曲折,彼时许愿偶然发现夏至对Jane有着超乎常人的崇拜,他便于出差间隙,亲自前往挪威拜访。
第一次自然无功而返,第二次依旧,直到第三次,他才得到了五分钟的陈述时间。
许愿没说那些虚的,只将自己准备好的祖国大好河山视频递给她,顺便,他向Jane简单介绍了一些泱泱大国五千年的神秘学术。
对于她这样的阅历,比起冠冕堂皇的说辞,勾起她的兴趣显然更为重要。
最终,Jane同意在中国的旅居期间,顺道于京城参加这届摄影展。
吃完晚饭,夏至“记恨”许愿的小气,怒而回房,不肯与他多说一个字,关门时,她特意警告,今晚都不许再来打扰她。
她要单方面与他生一晚的气。
许愿妥协,想告诉她缘由,夏至又捂住耳朵,坚决且有原则地不听他的商业机密。
无奈,他只好回房,选择尊重她的决定。
处理文件间隙,许愿躺在沙发上闭眼休息,莫名挑唇,笑了声,轻轻摇头。
她到底知不知道自己这幅样子有多可爱啊。
……
夏至自然不知道,她回房后,便开始洗澡,洗澡的间隙,她睁开眼睛,好奇地打量四周。
自她住进来,她都没好好检查过这间酒店。
夏至虽不爱收拾,但她有微微的洁癖,对于入住酒店的卫生状况十分关注,是以,她尤其爱挑装修时间一年内的酒店。
太早,设施或许陈旧。
太晚,或许甲醛还未散干净。
一年,感觉恰恰好。
这不看不要紧,一看,夏至便裹着浴巾不敢洗澡了,倒也不是这间酒店不干净,是她在头顶发现一只极为可怕的生物。
在她不足五岁那年,她看过一部外国电影,里面的人只要被毒蜘蛛碰到,便会立马口吐白沫毒发身亡,这么多年,她虽忘记电影名字,但这种对蜘蛛的恐惧深深萦绕在她的心头。
当下,她感觉自己话都说不出来了。
澡还没洗完,她打电话给前台,询问是否还有其他的房间。
为一只蜘蛛大动干戈,总觉得不太好意思,毕竟这是她的个人问题。
谁知,这间酒店今晚满房。
无奈,夏至咬唇,决定暂且背弃自己的决定,裹着尚且湿漉漉的头发给许愿打电话。
第24章
静谧夜色, 门外偶有响动,睡衣松松垮垮套在他身上,锁骨下红痣掩在灯光里, 配上他微蹙眉心,世俗与禁忌。
夏至看一眼, 便瞥开目光,委委屈屈。
许愿揉了揉眉:“你想怎么办?”
夏至撇嘴:“反正我不要住这里, 这是我最怕的东西了, 可是这里满房……”
说完, 眼巴巴看许愿。
许愿犹疑:“你要睡我那?”
夏至两眼放光, 眨了眨:“可以吗?”
许愿:“……那你预备让我睡哪里,我房里沙发太小, 睡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