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都来了，她也懒得折返，遂把相机丢给女助理，语气暴躁：“拿着！”
女助理立马接过相机，见拍摄还在录制中，慌张道：“欣、欣姐，你忘了关录制了。”
很多博主和明星一样，都是表面一套，背地一套，立人设赚钱。
杨欣悦也不例外。
她身边的工作人员，都知道她表面清纯天真，背地满口脏话，素质低下。
素质低的那一面，自然不能被录进vlog里。
“怕什么，后期不会剪吗？这么大的太阳，伞呢？”杨欣悦火气上来了。
女助理赶紧背好相机，左手为她撑太阳伞。
右手拿着迷你小风扇跟在她身边，为她驱散热度，却没注意脚下的阶梯，一个趔趄，轻轻撞了杨欣悦一下。
杨欣悦反手一推，猛地把女助理c推倒在地，尖声嫌弃：“眼瞎了是吧？不想干就给我滚！”
“对不起对不起，欣姐，我不是故意的。”女助理慌忙站起来鞠躬道歉，眼中聚集泪水，她掌心被砂砾划破了。
杨欣悦冷哼一声，走进校园。
到新教学楼前，她重新拿起相机录制，脸上变成天真可爱的表情，很是夸张道：“哇，新教学楼好漂亮雄伟啊，我记得我以前都在旧教学楼上课呢……我带你们看看旧教学楼吧，还没拆哦。”
故地重游，杨欣悦心里生出几分怀念，想暂时脱离计划，先去旧教学楼看看。
女助理不敢多嘴。
两人穿过小树林，来到旧教学楼前。
旧教学楼还是那副破败不堪的模样，墙皮脱落，路边杂草丛生，气氛诡异。
“好地方！”杨欣悦眼前一亮：“街舞视频就在这里拍！”
耕耘视频拍摄多年，杨欣悦深知背景对于视频的重要性。
这种浑然天成的地方，最能烘托出与众不同的氛围，不用像室内一样，还要搭建场景。
“里面好像还有一个高三七班，正在上课。”女助理指着里面的学生和老师。
“七班？按照飞鸟的班级排名，他们只是一群废物学渣罢了。”杨欣悦冷笑，语气不屑：“因为太不入流，只能被学校安排在这里「隔离」，就像一种传染病病毒。”
杨欣悦曾经是飞鸟的学生，知道在飞鸟一班的成绩是最好的，越往后越差。
但她不知道，七班在叶无双的带领下，已经是高三尖子班。
更不知道校方想过翻修旧教学楼，只是考虑到七班马上要毕业了，而且教学楼安全措施达标，就没有浪费钱翻新。
“现在光线也好，把他们赶出去，我要在教室里和教室外各拍一版街舞，后期剪辑穿插着用。”
杨欣悦脑子里立即有了拍摄思路和剪辑思路。
“赶他们出去？”女助理稍微瞪大眼睛。
他们今年高三，过几个月要高考，学习很重要。
现在把他们赶出去，好像不太妥当啊……
“不然呢？整栋教学楼，只有七班的教室干净整洁，其它教室没人使用，全是灰尘和蜘蛛网，我没时间等你把别的教室收拾出来！”
杨欣悦看了眼天色，厉声催促女助理：“还不快去？”
女助理面露难色，磨蹭半天，来到七班教室门口。
「叩叩叩」，她敲开门。
老师停下讲课：“有事吗？”
女助理硬着头皮：“您好，我是C站博主「一颗小星星」的助理，她想现在借七班教室来拍跳舞视频，不知道大家能不能配合一下。”
这话一出，七班的学生一头雾水，面面相觑。
杨欣悦不应该在新教学楼吗，怎么来旧教学楼了？
来就来了，还要在「现在」借七班教室拍跳舞视频？
他们不用上学的吗？
“抱歉，学生们现在是要备战高考的关键时期，不能配合。”老师和善提意见：“你们可以约个周末或者假期再来，那个时候教室里没人。”
“备战高考？一群学渣备战高考有什么用？”杨欣悦站到教室门口，双手环胸，横眉冷眼，高傲开口：“还周末？你是觉得我的时间不值钱是吧？知不知道一个粉丝600万的博主，平常有多忙？有多少品牌方等着我去合作？”
老师脸色很难看。
七班学生的眼神也变了几遍。
他们记得「一颗小星星」在C站视频里，一直是可爱天真的元气模样，怎么现实生活里，这么……
“我强调一点，我来飞鸟拍视频，除了能给自己录制素材，也能宣传飞鸟，让你们的招生量增长。你们最好别不知好歹——”
杨欣悦话没说完，叶无双走过去，嘭的一声关上门，再面无表情返回自己的座位。
饶是老师，此刻也忍不住在心里飞过一行「666」。
教室外。
杨欣悦看着离自己鼻子只有几毫米门板，一愣，然后大力拍门：“混蛋！给我把门打开！你们七班从上到下都是脑瘫是不是？我让你们配合我，是看得起你们，你们有没有自知之明？”
七班没人理她。
眼下对他们而言最重要的，的确是备战高考。
小丑什么的，看看就好。
在叶无双身边待久了，他们的心脏也大了。
杨欣悦手都拍疼了，门也没开，她感觉自己一拳砸进了棉花里，十分不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