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人吃的？”被训斥的老兵怒上心头。
教官更怒，他三步并两步，走到这名老兵面前，眼神凶狠：“等你被逼到绝境，弹尽粮绝的时候，你会很感激你还能吃到蚯蚓和田鼠！不吃，就滚！”
老兵一时无话可说。
犹豫着手，拿夹子夹了一只田鼠，和一堆蚯蚓放进餐盘，阴沉着脸离开。
其余人照做。
叶无双和沈青也拿了田鼠和蚯蚓。
用餐期间，叶无双神色如常。
执行任务的时候，她连树皮都嚼过。何况这些能补充蛋白质的「好东西」。
旁人却干呕连连，包括沈青。
她生理性的眼泪都逼出来了，一边痛苦，一边强逼着自己下咽。
男兵们也不好受。
他们终于能理解，为什么雷龙会说从今往后，是「地狱」了。
下午。打靶。
各种组装枪支，各种限时打靶。
叶无双毫无疑问，拿下第一。
这次，她不是名列前茅，而是正儿八经拿下第一，甩第二名一条街。
让叶无双意外的是，沈青是第三名。
她的枪法也很准。
这恐怕就是西部战区，选择送沈青过来的原因之一。
接下来的两个月。
叶无双等人在地狱般的高强度训练中度过。
送来的七十五人，一个接一个地淘汰，只剩最后五人。
叶无双稳居第一，已经是心照不宣的未来流云特战成员之一。
沈青靠着过硬的枪法，弥补体力方面的缺陷，也留到了现在。
两人同住一个屋檐下，关系却没什么进展，维持着不浓不淡的点头之交。
偶尔聊天，也是问叶无双如何提高枪法准度，如何更有效地跑步。
性子沉默寡言，古板老实，放在外面的社会，清流得像个异类。
下午。
雷龙集结五人，给了五人最后一场考核：
极限越野。
极限越野，和限定多少公里越野不同。
纯粹看个人的体能耐力极限，能跑多远算多远，跑到再也迈不开腿为止。
副队长：“本次极限越野，前三留在流云，后俩，走人！”
第473章 突破极限
极限越野开始了。
叶无双、沈青和另外三位老兵，进入最后一场拼搏。
雷龙、副队长和几位教官，开着三辆越野车，跟随他们的路线。
时间在跑步中流逝。
第一个淘汰的是位男兵。
他的腿前些天训练时，受了伤，注定跑不远。
叶无双和另一位男兵并列第一。
沈青在第四，越跑越慢，大口呼吸，汗水沾湿短发。
副队长见状，无奈摇头：“照这么下去，第二个出局的就是沈青了。”
到底还是没能留到最后。
雷龙没说话，默认沈青出局，将越野车往前开。
虽然前三就能留在「流云」，但他也想看看其余三人的极限。
又过了一段时间。
排名第三的男兵体力不支，摔倒在地，无力再爬起来。
这是他的极限了。
正好，雷龙驾驶的越野车也抛锚了。
副队长下来修车，两人在中途耽误了不少功夫。
埋头鼓捣车时，转角传来一阵跑步声。
两人抬头，竟然看到了沈青！
沈青没有放弃，她还在跑，眼神充满坚毅，军装被汗浸透，状态不太好。
她感觉自己的全世界，只剩这条路，她要不停地跑，不停地跑。
雷龙和副队震惊地对视一眼。
副队张张嘴，想喊停沈青，告诉沈青你晋级了，被雷龙抬手制止。
他眼中爆发精光，死死盯着沈青逐渐跑远的背影：“我们可能都低估沈青了。”
极限越野下，本来和叶无双并列的老兵，逐渐落於下风。
他停下脚步，一屁股坐在地上，无法理解地看着叶无双的背影，慢慢摇头。
他已经够拼的了，怎么叶无双比他还拼？
好像身后有人追杀她，她停下来就会死一样。
太狠了，比不过比不过。
“我第几？”他问旁边开车跟着的教官。
教官：“第二。”第二就代表晋级了。
老兵放松下来，就地一躺，想好好休息一下。
刚躺下去，眼前跑过一道人影。
好像是……沈青？
他瞬间支棱起来，瞪大眼睛。
教官也微微张嘴，脑袋跟着沈青的身影慢慢移动。
沈青却好似没看到他们，眼前只有路。
没有尽头的路。
老兵咂舌：“这年头的女兵……都这么牛的吗？”
教官回答：“更正，你排第三。”
极限越野对叶无双来说，也是一项挑战。
一开始，她还能关注一下周遭的环境。
后来，她无法再分心，只能全神贯注，不停奔跑。
不知跑了多久，她感觉体力消失得差不多了，便放缓停下脚步，大口大口地呼吸。
她没问教官她的排名。
拿下第一，是情理之中。
就是不知道沈青的排名如何了。
刚想到这个问题，叶无双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
一转身，便见沈青目光如行尸走肉般空洞地朝前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