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你们求我，唤醒始神重救三界。她被重新唤醒，就是新的生命。可她生来就得为三界献祭……”
“何其残忍。”
“今日有此一遭，何尝不是因果报应。”当年的因，今日的果。
“罢了，不追究你们便是。你这般模样，好似我会吃人似的。”玉渊圣主瞥了眼天帝，天帝将两个孩子牢牢地挡在身后，何尝不是在庇护他们。
天帝也不曾反驳。
玉渊圣主朝着两个孩子招了招手。
“过来身边瞧瞧。”君华帝君眉宇轻佻。
“玉渊，我记得你除了医术出神入化，还有一手相面的本事。今日，难道要替两个孩子瞧瞧？”
玉渊圣主端详着傅怀之的脸颊，面色上看不出什么。
又看了眼傅知言，小知言倒不如哥哥害羞，反而瞪大了眼睛回看过去。
惹得玉渊圣主哈哈大笑。
“难怪你敢将本君泡药酒……”他眸光不经意间落在了君华身上，低头偷偷笑了一声。
“可相出了什么？？”天帝心里有些忐忑。
这孩子，是最好的界主人选。
可她……着实太过顽劣。
“帝君，遵循你的内心便是。你教不了，总有人教的了。”他看了眼小知言，丝毫没错过她眼底的聪慧狡黠。
天帝微松了口气。
他如今也动了，将孩子送回傅九霄身边的念头。
原本傅九霄是堕神界之人，又担忧傅九霄教不出合格的储君。
可现在，已经容不得选择了。
“界主？”君华帝君轻笑一声。
白皙修长的手把玩着桌上的白瓷杯。
仿佛看着杯子，也仿佛看着傅知言。
这个孩子，就是当年他要下手之时，将他弹开的那个！
她身上有道诡异的力量护着她。
导致他只来得及拔走了情根。
“父母是恋爱脑，为爱生子，为了一时快乐，让三界陷入危机。”
“你确定她会成为一个合格的储君，你确定她能掌控三界？”君华帝君直视傅知言。
让他诧异的是，小姑娘目光黑黝黝的，半点不曾退避的看着他。
并且，她记得他！
她有婴孩时期的记忆，记得他逼死言穗穗，记得他想要掐死自己！
在这道目光之下。
素来冷漠严苛的君华帝君，竟不敢直视三岁的她。
默默移开了目光。
第402章 君华的命谱
“老东西，关你屁事。”
小言言素来爱笑，一双眸子总是笑盈盈的，此刻陡然一沉。
小姑娘竟然颇有几分唬人的架势。
乍然喊出那句老东西。
“噗……”玉渊圣主一口茶直接喷了出来。
“老？老东西？”玉渊圣主抬起袖子擦了嘴角的茶梗。
“这，这也不至于啦。虽然他曾与你娘同行，与你爹曾也是兄弟。虽然也就数万岁……”玉渊圣主越说越心虚，声音越来越小……
看了眼还没腰高的傅知言，看了眼一身清冷，满脸肃杀之气的君华帝君，默默住了嘴。
“老东西，我是不是合格的储君，干卿何事？”小丫头年纪小，可她时常出入金銮殿，一身气势颇为唬人。
君华帝君不由笑了一声。
“当然与本君有关。”
“当年你母亲为情爱下界，置三界众生于危机之中，整个三界差点覆灭。”
“若你也如此，本君依然会毫不犹豫的斩杀于你！”君华帝君站起身，袖子一甩，颇有几分居高临下的漠然。
天帝眉头微微一皱。
他并不愿小丫头听这些残忍的东西。
“你对她说这些做什么？她还是个孩子！”帝音将傅知言挡在身后。
“孩子？当年叫你们孕育救三界的武器，你们养成了娇滴滴的孩子。拼上整个神界，也要宠着言穗穗。本君还未问责神界呢！”
“帝音，你要做好人，你便做。但本君清楚的明白自己职责。”
“你们不愿做坏人，本君做！”
“当年我能逼死她母亲，让她母亲以身殉道，这本就是顺应天意。本君从未做错！”
“错在，你们不该对她投入感情，错在，你们将她当成了人！”君华帝君面色冷峻。
天帝脸色亦是不好看。
“她创三界，就该永远为三界擦屁股吗？”
“当年她不忍众生艰苦，化作那一片蔚蓝的天空抵御荒芜巨兽。为了凡人能休养生息，化作大地供所有人拾取血脉。”
“三界不知感恩也就罢了，三界有难，连死了的她都要复生。重新再救三界一次，到底是谁没有心？”
“那不是神界心软，神界已经错了，神界已经在尽力挽回。”
“这条命是她给，这个世界是她创立，即便收回去又如何？”
“贪心的是你君华！”
“明明，你与她还是最好的挚友！”
“她最相信的便是你。”
“而你呢？”
“你站在她的对立面，逼她死！逼她为三界再次献祭，你就不卑劣了？”
“你对得起天下人，唯独，对不起她！”
“而她，不负天下。只负自己！”
“君华，你的心魔该更深了吧？大劫将至，只怕会愈加困难。”帝音轻笑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