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莱乐了:“这么怕自己变成小狗?”
小太子使劲摇头,他不是,他没有。
孩子太小,教育不能着急,前世刘彻没今生用心,太子也没走歪。刘彻见儿子这样,便不再不依不饶,“要不要父皇给你堆个大猫?”
“小猫咪。”小孩开口。
卫莱:“你堆小猫咪,你父皇堆大猫。你俩比谁堆的快。我和姐姐给你们铲雪。”
小太子眼中一亮,朝他姐姐刚刚铲的那堆雪跑去,伸出小胳膊护着:“我的!”
刘彻气笑了,“朕确定你是朕的亲儿子。”
卫婉一直好奇,问她母后:“这话什么意思啊?”
“你父皇是皇帝,不是亲儿子谁敢这么做。就是你去病哥哥,你父皇不同他计较,他也不敢。”卫莱道。
卫婉顿时明白了,从弟弟身边经过,戳一下他的小脸,“小气鬼。”
“姐姐是小气鬼。”小太子大声说。
卫莱:“别这么多废话,赶紧堆。”
小太子使劲点一下头,拿起姐俩从庖厨“偷来”的锅铲,小太子停下来,小猫咪该怎么堆啊。小太子挠头,想找他娘,看到他爹,瞬间不慌了。他爹怎么做他怎么做。
刘彻起初没发现,堆到一半,刘彻用铁锨拍拍边侧的雪,他儿子也拿着小锅铲使劲拍拍,他停孩子也停,刘彻很是意外,这个小混蛋,可真够聪明的。
太子将将五岁,刘彻担心累得他以后见着雪就心情烦躁,特意放慢一些。
老虎出来一大半,小太子顿时知道小猫咪该怎么做,加快速度,弄好就朝卫莱扑去,一手抱住她一手指着他父皇嘲讽,“父皇笨!”
刘彻又想揍儿子,“你聪明。你的小猫咪的眼睛鼻子嘴巴呢?”
小孩被问愣住,又找他娘。
卫莱拿起卫婉早已准备好的东西,“你说我们有这个。”
小太子接过去,得意的说:“我们有这个。”给小猫咪加上,就拍手:“父皇,我的好啦。你的呢?”
刘彻当然还没有。
小太子左手拉着姐姐,右手拉着母亲,“我们回屋吧。”
卫婉下意识说:“父皇还没好。”
“父皇笨,早着呢。姐姐,我渴了。”小太子装可怜。
卫婉立即抛下他父皇。
卫莱忍着笑,由着他拉进去,昭阳殿门前广场瞬间只剩一个猫一个老虎一个皇帝和几个内侍。
刘彻气得叉腰,对身边侍从道:“你们说,朕要是不揍太子一顿,是不是有点对不起他?”
天家父子间的较量,奴婢哪敢发表意见。
内侍笑笑说:“奴婢不曾有过孩子,奴婢不知。”
刘彻也没指望他们能说个一二三四出来,扔下铁锨就跟上去,“剩下的你们来。”
卫莱给刘彻倒杯水,让他暖暖手。前一刻不乐意喝水的小太子伸出手来。刘彻朝他手上一巴掌,“哪哪儿都有你。一边玩去。”
小太子朝他胳膊上就是一下。
刘彻扬起巴掌,小太子吓得后退一步,扮个鬼脸就去找姐姐。
“你是真够坏的。”对于弟弟刚刚的形迹,卫婉也是服了,“也不看看自己多大,就招惹父皇。”
小太子“恶人先告状”,“父皇坏!父皇打我。”指着被打的部位,“痛痛。姐姐,吹吹。”
刘彻眉头微蹙:“卫婉,赶紧把他给朕带走。”
卫婉抱起他朝隔壁小太子的卧室走去,小太子还不乐意,嘴里嚷嚷,“母后,母后……”
“你可消停点把。别等着父皇拿鸡毛掸子揍你。”
小太子瞬间老实下来。
刘彻不禁朝儿女消失的方向看一眼,“这个熊孩子,可真没一点为人子的觉悟。”
“你像个父亲吗?”卫莱瞥眼他,“你也没少逗他。若不是你整天招惹他,他敢吗?”
刘彻瞪眼,“我是他父皇,逗逗他怎么了?”
“讲点理吧。”卫莱白了他一眼,吩咐奴婢准备晚饭。
刘彻得了个没趣,移开茶杯,把棋子拿出来,“过来,朕教你下棋。”
“又不嫌我笨了?”卫莱问。
刘彻:“夫不嫌妻丑,朕不嫌你笨。”
“那你还不去找又美又聪明的?”
刘彻叹气,“朕也想,这不是没有吗。”
——
“陛下,南宫公主求见。”黄门弱弱地声音传进来。
刘彻烦的直皱眉。
春暖花开,万物复苏之际,本该是心情愉悦的日子,刘彻却高兴不起来。春耕在即,出现大旱,虽然可以补种玉米棉花,可去年冬种下的小麦都旱死了。
刘彻上辈子当了几十年皇帝,干旱、蝗灾都没少遇到过,有些他还记得,有些早已忘了,比如今年。
刘彻这几日是一边令官吏下去赈灾,一边查看大旱地区的地图一边回忆那边的情况,看看能不能修沟渠。结果发现离黄河特远。一旦大旱,百姓只能听天由命。
刘彻又想到了移民。
然干旱不常有,而且不比洪水。洪水来了,家就没了。干旱呢,田地房屋都在,熬过去就行了。百姓不见得乐意移到更适合人居住的地方去。毕竟故土难离啊。
刘彻不缺钱不缺粮,朝廷也有很多粮仓。问题是很多是给今年出征的将士准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