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卫婉第一次听说,不禁说:“父皇真会享受。”
“少听你母后胡扯。”
母女二人回身看去,刘彻站在树下,正朝卫莱瞪眼。
卫婉一时弄不清真假:“既然没这回事,母后怎么会这样说?”
“你母后的脑袋天马行空,谁知道她整天想什么。”刘彻捏一个红彤彤的葡萄,“怎么还有点酸?”
卫莱顺嘴说:“大概太阳光不足。这东西就该种在西域。”
“西域除了种棉花和葡萄,还适合种什么?”卫婉好奇地问。
卫莱道:“红枣,比蜂蜜甜。还有各种北方的瓜果。”
“橘不行?”
卫莱:“橘生淮北则为枳。”
“以淮河为界?”卫婉又忍不住问。
卫莱点头。
“说到淮河,朕突然想到淮南王。”前世淮南王正是这一年谋反被他发现,继而处死的。而今不敢再反,刘彻却想念他那些土地,真的很肥沃啊。
卫婉:“刘陵的父王?”
刘彻微微点头,“婉婉,交给你一件事。朕在宫里你祖母不敢召见田蚡。朕来到这里,你祖母一定忍不住。回头问问你祖母,刘陵想不想她父王。”
卫莱忙问:“你要干什么?”
“这事你别管。”
卫莱:“你不会想一箭双雕吧?”
卫婉听糊涂了,都什么跟什么啊。
当然是田蚡胆小如鼠,淮南王优柔寡断,成不了大事。刘彻一刺激,俩人乱了分寸,每天寝食不安,作息不规律,又都不年轻了,还能活几岁啊。
卫莱瞧着刘彻笑眯眯的样子,越想越觉得猜对了,“不怕母后知道了跟你拼命?”
“岁月可令沧海变成桑田,时间也能冲淡人的情感。十五年前,母后天天见她弟弟,姐俩自然好的跟同父同母似的。如今一年难得见一次,还有多少感情?”刘彻问。
感情是处出来的。常年不见,关系再好的人也会变得陌生。何况错还不在刘彻。现在这一切都是田蚡自己作的。
按照大汉律法,就凭田蚡跟淮南王刘安说的那些活,足够抄家灭族。
刘彻看在王太后的面上,让他活这么多年,也够了。再说,前世田蚡八年前就吓死了。还是自己被自己吓死的。
卫莱:“你想做什么就去做吧。”
“等一下,你们在说什么啊?”卫婉忍不住问。
刘彻:“你一向自诩聪明,自己猜。朕去看看据儿的字写好了没。不许问你母后。”
“母后,透露一个字,否则我不帮父皇。”
卫莱笑着说:“你最好不要拿此事威胁他。小心你父皇一到手谕,让你此后只能在未央宫打转。”
“他——不问就不问。”卫婉道:“我还不关心了呢。”捏一个葡萄放入口中,顿时酸的吸溜嘴。
卫莱无奈地摇摇头,“你祖母说的没错,要不把你的亲事定下来,你是永远长不大。”
“我没喜欢的人。”卫婉连忙说:“你要有空,还是赶紧给去病哥哥找一个吧。他的婚事定了,祖母没了念想,我自然就安全了。”
卫莱:“他不急,明年从边关回来再说。”
“您和父皇怎么那么笃定,去病哥哥一定能凯旋啊。”卫婉实在想不通,他们哪来的自信。总不能因为大将军舅舅吧。
2(我和汉武帝种田);
第123章
("我和汉武帝种田");
这事可不好解释啊。
卫莱反问:“你父皇当初为何笃定你舅舅能行?”
“不是因为朝中无人可用,
用谁都一样吗?”卫婉奇怪,“母后说的,
新人还能听父皇的,不会出现自以为是的情况。”
卫莱:“当然不是。大漠之中作战,最重要的不是年龄经验。朝中只有你舅舅方向感好,说要往北绝不会往西北,行军日程卡的死死的,面对匈奴时也有足够的力气迎战。换成其他人,在大漠里多绕一天,
粮食吃光,
饿上一天,恰逢此时匈奴来了,
只能任人宰割。”
“原来如此啊。”卫婉感慨,
“去病哥哥也是?”
卫莱道:“你父皇带他去打猎的时候测过。不过,
我跟你说的这些,谁都不能说。旁人知道可能会给你舅舅和去病带来不必要的麻烦。他们知道了,
等到战场上,
极有可能影响他们发挥。”
“舅舅不知道?”卫婉不信。
卫莱没敢问,
也不清楚卫青究竟有没有意识到他方向感极佳,跟身上安了匈奴感应灯似的,“听你父皇的意思你舅舅还有其他天赋。这一点在他那儿还不是最重要的。”
卫婉惊得张大嘴:“舅舅这么厉害!?”
“不厉害大汉立国多年,
就出来他一个能打匈奴的。”卫莱问,“你经常出去,
坊间百姓都是怎说的?”
卫婉:“舅舅吗?”她得想想,
“说什么的都有。天降神将,大汉之福,还有什么战神再生。反正好多,
说的舅舅都要飘上天了。不过,不过也有人说舅舅就是运气好罢了。”
卫莱不想也知道是哪些人,那些被刘彻嫌弃的世家子弟以及他们的亲朋好友,“他们永远不会知道,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三分天注定,七分靠打拼。缺一分都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