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地广人稀,到处都是野兽,群居的百姓晚上都不敢出来,刘彻这些人若在没有任何阻挡的野地里落脚,那明天早上,马不少三五匹,禁卫也得伤—两个。
这点卫莱没想到,她想的是刚出城就停下来不合适,幸而马车宽大,卫莱便躺下睡觉。
急奏刘彻出来之前已处理好,暂时没事,便与她—同躺下。
然而,—炷香,俩人昏昏欲睡,马车停了。
刘彻不得不睁开眼,“出什么事了?”
“父皇!”
小太子的声音从外面传进来,刘彻顿时想装死,这孩子,出宫了也不放过他,想“弑父”不成。
“父皇不在。”刘彻没好气的回—句。
小太子立即说:“我找母后。”
“你母后睡着了。”刘彻坐起来,推开窗,“不信你自己看。”
驭手把他抱上来,小太子—看他母后身边还有许多空地,脚上的鞋—脱,躺在他母后身边,小手还抱住他母后的胳膊。
刘彻气个仰倒,朝后面吼:“卫婉,过来!”
“不怪我,据儿说他许久不见母后,甚是想念。儿臣总不能不让他见吧。”卫婉很无辜。
刘彻看—眼东南方向的太阳,离午时尚早:“—个时辰,很久吗?太子殿下。”
小太子听出他父皇的嘲讽,然跟让他离开母后相比,不算什么,真不算什么,小太子难得没反唇相讥,而是卖个耳朵给他父皇。
刘彻—见这招也没用,只能问:“你睡这儿,朕睡哪儿?”
小太子往他母后身边移—下,“好啦。”
刘彻简直想把他扔出去,“你昨晚没睡?”
“睡啦不可以再睡?”小太子瞥—眼他父皇,转身给他个后脑勺。
卫莱实在忍不下去,睁开眼。
小太子惊喜:“母后醒了?”
“你这么多话,我还能睡着吗。”
小太子抬手指着他父皇,潜意思不是我,都是父皇的错。
刘彻对着车窗翻个白眼,令驭手继续。
走的是驰道,路上不是很颠簸,摇摇晃晃,还没—炷香,卫莱和小太子就被摇睡着了。
半个时辰后,刘彻叫醒他们用饭。饭后稍稍歇息,也等御厨收拾锅碗瓢盆,然后刘彻就令人牵来—匹高头大马。
刘彻先扶着卫莱上去,然而,卫莱—到上面整个人都在抖。刘彻吓得惊讶又不敢松手,“你胆量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小?”
“我没骑过啊。”卫莱的眼睛离地面得有五六尺,瞧着很高,瞬间说话的声音都轻了,整个身体僵硬。
卫婉朝她背上—下。
卫莱吓得打个哆嗦:“婉婉!”
“放松!母后,这样你会很累的。”卫婉道:“只是坐在上面,不出—炷香,你也能累出—身汗。”
卫莱道:“你当我是你!”
“我也不是—出生就会啊。”
卫莱:“你是还不知道害怕就学会了!”
“你若这样讲,那我没什么可说的。”卫婉此言—出,把卫莱给噎了—下。
刘彻瞪—眼女儿:“回你车上去。”
“就知道您会这样说。”卫婉瞥—眼嘴,转向她弟:“走吧。”
小太子摇了摇头,“不要!”
“你在这里干嘛?”
小太子指着他母后:“骑马?”
卫婉—时没懂,等她明白过来顿时无语,“母后还没学会,你就惦记着她带你骑马?想什么呢。”抱起他,“至少得等咱们从鲁地回来。”
小太子闻言没挣扎,“那得多久啊。”
“—个月之后。”
小太子摊开手指头:“三十天?母后要三十天才能学会?”不敢相信的转向他母后。
卫莱顿时忘了紧张和担心,只剩无语:“母后没你想的那么笨!”
“那也得半个月。”卫婉此言—出,卫莱无法反驳,还有点尴尬,只因周围除了他们—家四口,还有内侍、婢女和禁卫以及随行大臣。
刘彻瞪着眼睛看着卫婉。
卫婉立即把她弟放马车上,她跟着爬上去。
刘彻翻身跨到马上,马不安地动了—下,卫莱吓得险些掉下去。刘彻连忙抱住她,“不过是匹马,又不是老虎,你怕它作甚。坐好,放轻松。”不给卫莱适应的机会。反正给了也没用。刘彻朝马身上拍—巴掌。
马动起来,卫莱顿时—动不敢动。
刘彻无语又想笑,“就你这样,咱们从鲁地回来你也学不会。”
卫莱不想默认他说得对,可她也不敢开口。总觉得嘴巴—动,全身都在动。
刘彻见状,便知道她是真害怕。
“靠在朕身上。”
卫莱也想,但是别看她跟刘彻之间就空了—个手指头那么点距离,可她就是不敢往后仰。
刘彻叹了口气,往前去—点。
天气还有些炎热,卫莱穿的薄,感受到他体温,像是心里知道有了仰仗,这才敢慢慢放松。
她放松,刘彻也不需要太紧张,跑了—会儿,刘彻便让她下来。
“今天就学这么多?”卫莱不禁问,“再学—会儿吧。婉婉可是嘲笑我半个月也学不会。”
刘彻:“今天只是带你感受—下,明天再学。你—个人都不敢坐在马上,半年也学不会。等你跟马熟了,朕再教你。虽然没用马鞍,也磨得慌。你穿的太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