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不是对手啊……”
“我们是不是要输了。”
“大家怕什么！一起上啊！”
……
这话一出，众人便没了声。
三仙门的首要人物端木云徐常恒等人已经受伤不能战斗了，谁上去谁就是死，大家都不敢冒这个险。
甚至有人道：“要不投降吧，只要能活命，怎么着都成。”
风清邪闭上了眼睛，她要保护的就是这群人吗。
突然间，竹板声啪嗒一打，众人齐刷刷地看向中间最高的废墟，是百晓生。
他还是当初在茶馆的那个样子，瘦小而又精明的老头模样。只见他又晃了下竹板，用最大的声音喊大：“各位！你们都在做什么！”
“清醒一点——”
“人家天秀门，名不经传的，野鸡山门！垃圾门派！为了对付大魔头拼尽了全力！你们这些高高在上，声名远扬的大仙门，却在这畏畏缩缩！”
“真是让人痛心啊，三万个人，还不如几个孩子！”
有人开始争吵了：“你这么厉害，你怎么不去上啊！”
百晓生自嘲一笑：“我，一个糟老头，油嘴滑舌的，可不是什么高人和大家！各位也同我一样，是藏在市井中的肮脏之物吗！”
他把说话的人怼的死死的，这里的人都是小有成就的，谁想把自己划到这个范围内。
“更令人气愤的是，居然还有人丧自己志气涨他人之威风！要投降，你以为投降之后，他就会放过我们吗，你们还有妻儿，有父母，不为自己想，也请思考一下，他会放过他们吗！”
众人一言不发，有的面面相觑，有的低头沉默，最后有一个人站了出来，他衣着朴素腰插大刀，道：“我愿意上！之前帮了我家大忙的鬼司命就是头上拼命的那个小丫头，我胡屠夫不懂什么仙门风范，但是知恩图报，冲这一点，我上了！”
他这一带头，周围的人开始情绪激昂了起来，有人道：“是她没错，如果不是她们，我家就饿死了！”
“是啊，我闺女的病也是她们帮忙治好的！”
百晓生看他的话有了作用，继续打着竹板道：“世事苍桑，但有人间正道，各位皆是仁义之辈，虽皆有所利，但不乏热枕之心，今吾等所利则为守护，为生存！应当共所同往！”
他说的话十分热血，燃起了人们眼中的光，哪有人不想做一个好人，只是万般阻挠与经历蒙蔽了原来的初心。
短暂的沉思过后，四处响起大小不一的声音。
“我上！”
“我也上！”
“死就死，与其被迫等待死亡，不如背水一战！”
“拼了！”
……
百晓生感动地直点头，他擦了擦眼睛，转头低声道：“我说的真牛逼。”
一只手扶上了他的肩膀，把他吓得一跳，抬头一看，不知风清邪何时来到他的身边了。
有人犯了愁：“可是，我们该怎么帮啊，就大家一起上吗。”
“是啊，她们打的太激烈了，根本插不进去啊。”
“哎你们看，风清邪下来了！”
众人很想围上去，但又有些不知所措，风清邪微微一笑，走到众人面前，道：“如果诸位信得过我的话，倒是有个法子。之前我不敢想，但现在可能会实现了。”
大家惊叹，道：“什么办法？快说。”
风清邪道：“为了防止意外发生，血如来吸收了之前积聚多年的邪因子，他的强大很大部分就是来自这些；既然有邪因子，那么也有对应的灵因子，就在诸位的身上。”
胡屠夫摸着下巴：“你的意思是，让我们把体内的灵力，哦不，灵因子献给你们？”
风清邪抿了抿唇：“差不多吧，我知道这样很难接受，但……”
“干了！”胡屠夫将刀抽了出来：“全部拿去！”
风清邪：“额……”
丹丘长老也在这个时候上前道：“你们四个拥有风花雪月四大自然灵器，实力是我们之中最强的，风花雪月不是一般人能操控的，不要辜负了我们的希望。”
“是啊，就押在你们身上了！”
“灵器可不会骗人！”
此时，所有人的目光都热切地看了过来，仿佛她们在此刻成为了最有力的希望。
百晓生跳到了最高处将竹板一打：“各位！愿意做的举起手来！”
风清邪呼吸都急促了起来，紧紧盯着眼前的人群，一只又一只手举起，或快或慢，或小或大，却都挤的个满满当当。
她终于理解了何为众志成城，万众一心。
风清邪深深地朝他们鞠了一躬，拱手行礼：“天秀门，风清邪。代替门内所有人，代替天下，拜谢诸位！”
她坚定地直起了身子，视线同顾墨对上，之前觉得自己一事无成的顾墨在此刻重新苏醒了一般，重重地点了点头。
在因子这一方面，顾墨有足够多的研究，加上秘术的学习，他终于发挥了自己的作用。
风清邪道：“诸位，现在请跟随千机谷顾墨，我们：战不胜！无止无休！”
“战不胜！无止无休！”众人挥动着拳头跟随风清邪一同呐喊。
——
远处的蓝音默默看着众人将自己的灵因子奉献而上，退出了战场，她来到墨岚化成的命树下，拥手抚摸着树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