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是因为现在在地下，声音不容易出去，四处又无风。
“谁都不会来！”白骨精狰狞的脸凑到她的面前，警告道：“黄毛丫头，别再想着耍什么花样，不然我现在就杀了你！”
无名还是不信，她只是，只是不相信风叶悯没有在白骨精回来前到达，她以为他无所不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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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林乱坟岗处。
“你说什么？楚朝会来。”风叶悯似是不信。
“这次万妖游行，楚朝是主导者。”牧游行言简意赅。
风叶悯皱紧了眉头，拳头捏起骨节咯吱咯吱响，有种难以描述的情绪抑在心口处无法发泄。
“你真那么相信月寒影？说句不好听的，你们四大自然灵妖王之间也不过是互相利用的关系，把花间澈这烂事扔给你，他就无所顾忌做他的万情城城主了。”牧游行来回抚摸着腰间不败的杏花。
“月不是那样的人。”
“那楚朝呢？”
“楚朝……也不是坏人。”
真是头疼，还是什么都不管最好，做个清闲的妖怪。风叶悯再次睁眼：“那他现在人在何处？”
“就在柳域。”
“我要见他。”
“你知道的，除非在八隐空门内，不然你……”牧游行好心提醒他，风叶悯却突然爆发怒喝道：“我问的就是！他现在在八隐空门的何处？带我去！”
风叶悯向来是个和善不易动怒的人，牧游行被他冲了一愣，随后反应过来笑了笑：“他不会见你的，他明明让你不要再管他宗门内部事物，尤其是关于玉灵秀的，你却次次激他发怒，在无妄海一战时更是让虚歌得了好处，所幸虚歌并不知道真相。”
风叶悯的怒火渐渐消灭，圈在了心间，当年无妄海一战，有太多说不清的东西，不是牧游行能体会理解的。
“我要做什么。”风叶悯悠长地叹了一口气，眼眸淡漠。
牧游行知道自己的话起作用了，笑着走到他的跟前，道：“加入我们，举行盛宴之际，操万妖游行，用你的风，风可以扩散一切。”
怨恨，邪魔，风吹到哪儿，哪儿就燃起一片。
“好。”风叶悯同意了。
“你可以见他了。”牧游行转身带着他往前走，风叶悯道：“等等，我还带了一个人，我得回去找她。”
“那个人比得过楚朝吗？”
风叶悯抿了抿嘴，说实话他真的很讨厌牧游行总拿楚朝要挟他，但是不得否认他有太多太多事情要问楚朝了。
牧游行依旧带着他往前走，最后走了有一段时间，柳林变得稀稀疏疏了起来，入眼的则是成片的粉色杏林，风叶悯道：“你不是说他就在柳域吗？”
“柳域与杏域的交界，不算？”牧游行自以为自己很幽默。
他没管风叶悯，独自走到一处墓碑前，此处已经不是乱坟岗，漫山翠粉间这一抹灰显得徒增几分凄凉。
牧游行抚摸着上面刻的纹路，一字一字看下来是：吾之爱妻墓。
墓后有颗杏树，比其它的都要大要茂盛，牧游行突然感叹道：“当年我埋下她的时候，这颗树还只是个弱不禁风的小树，如今繁若此矣。”
“楚朝的八隐空门中的一门就在此处，同乱坟岗另一处为起和后，月寒影估计只知道然后告诉你那处吧，但实际上楚朝现在将那地方借给别人了。”
“别人，谁？”风叶悯反问道。
“这你不用管，进去吧，此小空门以吾妻墓为点所设，里面有处杏花亭，他就在那儿等你。”牧游行拂去了墓碑上的杏花瓣。
风叶悯的手指微倦，心脏轻轻跳动着，随后闭上了眼睛，转身垂直倒入空门中。
漫天飘落的杏花，像是透明的玉屑，沾了杯酒的舞女，纷纷扬扬飘飘洒洒，好似下了一场杏花雨。那人就坐在杏花丛中，依旧一身墨色，宛如初见。
楚朝倒好了茶，他知他不喜酒，道：“你来了啊。”
风叶悯踌躇不前，最后垂眸不看他缓缓道：“好久不见。”
“也没有多久吧。”楚朝微笑着敲了敲脑袋，“怎的不敢看我。”
风叶悯依旧垂着眼帘，但是坐在了他的面前吹了吹面前的茶，让雾气遮满眼前的人，只依稀辨得朦胧的人影，故友相逢时纵有千言万语，今时不同往日，话不知从何说起，皆是沉默不语，多至欲言又止。
“你来助我吗？”楚朝先开口问道。
风叶悯低头一笑：“我何能不助。”
楚朝也笑了，嘴角扬起的弧度带着一丝狂傲，又不失风雅：“我知会如此。”
风叶悯伸手揽了一丝雾气：“这次我能问一下吗？你要发动万妖游行做什么。”
楚朝的脸在消散的雾气中越来越明显，丰神俊朗的同时要比风叶悯记忆中的他成熟许多，良久，他道：“直说吗？”
以前无论他做什么，风叶悯都会跟在他身后支持他帮助他，他是普通的弟子是，是浮玉山掌门也是，最后成了魔尊亦是，从不问原因。
“嗯。”风叶悯丝毫不含糊，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应该相信楚朝了。
“我说了，你还会来相助吗？”楚朝突然间转开了视线，不与他对视。
风叶悯点头：“尽我所能。”
楚朝这才重新看向他，认真道：“我要将魔核凝聚的怨气、死气、悔恨、愤怒等等等等散到那些罪人的身上，这是他们本应该承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