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思杨摸了摸鼻子：“毕竟比我们小一点，感觉像是个没长大的妹妹似的。而且随欣性格比较容易冲动，又很感性，所以有些不必要的事情，我们都不告诉她。”
“但其实我觉得还是得沟通，因为她迟早会知道，而且每次知道的时候更生气了，不是吗？”
“更重要的是，随欣对温煦...”
叶惟偏头看了陈思杨一眼，后者表情讳莫如深，她稍微回过点味来。
叶惟回到外婆的病房，陈思杨没再进去。
外婆看起来精神挺不错，叶惟坐在一旁，等她发问。
“这个小伙子是不是今年过年的时候来李子的那个呀？”
叶惟一惊。
她想过外婆问陈思杨的身份，想过她问他们的关系，但绝对没有想到是这个问题。
她的愣神被收入眼中。
外婆乐呵呵地摸了摸她的头：“看来是的嘛。”
“你怎么知道啊？”叶惟完全没有头绪。
“因为镇上有我的熟人啊，过完年我去镇上赶集的时候，有人就说看见你过年那几天经常和一个眼生的小伙子一起呢。”
叶惟后背被惊出了汗，外婆看她的表情不甚好看，忙又道：“傻丫头，这些我肯定没有告诉你妈妈呀。”
外婆理了理叶惟的鬓发，梳到耳后：“你有喜欢的人呀，外婆别提有多高兴了。”
叶惟很排斥去想她和陈思杨的事情被大人知道后会怎么样。她虽知道外婆很疼自己，不会怪她，但亲耳听到外婆这样说，叶惟还是跟在寒风中驻留多时，突然被温水浸润了一般，眼睛也变得潮湿。
“真的吗？”
“对呀，我们惟惟长大了。”
半晌，叶惟才像是很久很久的心事找到了一个出口：“外婆，我真的很喜欢他。”
“是吗？”
“他对我很好，我跟他在一起的时候很开心。他做饭很好吃，人特别好。”
“那可真是太好了。”外婆握住她的手。
那天下午，叶惟絮絮地把她和陈思杨的事，颠三倒四，翻来覆去地讲给她最亲近的长辈听。
压力像是洪水卸阀，汹涌的心事争先恐后地往外涌出去，最终汇入了平静又宽阔的河流。
第67章 未来
上了高三, 每天的运动几乎就只有大课间时的跑操。
屏山的冬天虽然几乎都在零度以上，不会下雪，但是气候环境湿冷。特别是近几年, 污染也比较严重, 一到冬天, 空气质量下降严重，呼吸道疾病的感染频率也变高了。
她好不容易熬好了感冒，被陈思杨拖着每天晚自习的课间去操场夜跑。
叶惟一开始是完全不乐意的，说什么也不去。陈思杨道理也讲了，□□也用了, 叶惟油盐不进。最后差点搞到冷战的程度，叶惟才发觉这是陈思杨退无可退的底线。
大概是陈思杨重要的人都是因为身体的原因离他而去的，所以他对生病这件事看得很重。
“高三要拼的不仅是脑力，还有体力, 你每天高强度的思考，身体吃不消, 一切都是白搭。”
于是, 在这个冬天, 叶惟被迫的在每个晚上, 跟陈思杨去操场跑圈。
作为八百米五分钟的苦手, 叶惟叫苦不迭。
“我不跑了...我真的不行了。”
叶惟一开始连两圈都跑不完, 就开始散步模式。
陈思杨牵着她的手：“姑奶奶, 再坚持一下吧。”
“不。”
陈思杨改为了激将：“叶惟，你是不是不行。”
“你让我跑步，我宁愿多回去写两张数学卷子。”
陈思杨听了噎住。能让叶惟说出这话, 她对运动的厌恶程度已经甚于数学了？
他眼珠子一转：“如果你继续跑, 我明天多背两首古诗。”
“......”
让陈思杨背语文就跟让叶惟跑步一样艰难, 叶惟一口气差点没呼出来。
她瞪陈思杨：“你是为我学习还是为你自己？”
“你跑步是锻炼了我的身体还是你的？”
叶惟连点了五下头，指着陈思杨说不出话来。
她咬咬牙，提起沉重的脚又跑出去。
好不容易跑完了陈思杨给她规定的份额，叶惟站在跑道边大口喘气。
陈思杨就跟没跑似的，奖励性质地亲了一下她的额头。
“真棒。”
叶惟恍惚间回到了她刚开始“劝学”陈思杨的时候，那时他的心情也跟自己一样咬牙切齿吗？
她想到这，不由地弯起嘴角。
自己应该没有陈思杨这么欠揍吧？
身体素质的增强和学习一样是看不见摸不着，一次次的练习会告诉你答案。
当叶惟可以气息较为均匀地跑完三圈的时候，她才猛然间意识到，已经快要放寒假了。
叶惟今年的生日是在医院过的。
她早早地就跟陈思杨说好，今年不要给她准备生日礼物，学习本来就紧张，不必费脑子想这些。
陈思杨点头：“其实生日礼物——就是我，等你高考完以后，随时来取，打包送给你，包邮送到家。”
叶惟咯咯笑，并不买账：“你这是偷工减料。”
“为什么？”
她难得有底气地勾住陈思杨的脖子：“因为你迟早都是我的，根本不算。”
男生的回应是在她脸上亲了一口：“你可真是不客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