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惟环视一圈,敏锐地发现他打游戏的那个机器被收进了箱子里。
“笑什么呢你,跟偷腥的猫似的?”
“陈思杨,我想打游戏。”
“打游戏?”
陈思杨脱下外套,搭到一旁的沙发上。
“算了吧,你再忍忍,我怕你上瘾。”
“你都没上瘾,为什么觉得我会?”
“因为你比我单纯很多,我已经阅尽千帆了。”陈思杨答,他看到叶惟撇嘴,又妥协道:“要是你真的想玩,我...”
“那我不玩了。”
叶惟把头扭到一边,伸手去够桌上的塑料袋。
还没碰到,在半路被截住了。
陈思杨一手牵住叶惟的手,另一手将她的脸掰过来面向自己。
“诶,怎么就不玩了呢?”
叶惟本来就没有生气,只是做个样子,陈思杨贴近她,牵住她的手不放,还强迫她和他对视,她早就崩不住笑了。
“你别挠我!”
陈思杨放开她的手,去挠她腰间的软肉。叶惟腰本来就偏敏感,但幸好冬天穿得厚,不然她一定会缩到地上去。
不过现在的情况也不遑多让,她越来越躺倒在沙发上,陈思杨屈腿压了上来。
深冬的天气,他们竟然还闹出了汗。
叶惟躺在沙发上,亮晶晶的眼睛水灵灵的,陈思杨和她靠得极进,几乎是额头贴着额头。
两人对视了一会儿,抑制不住笑容的。叶惟伸出手被陈思杨压在身下的手,摸了摸陈思杨的脸,又摸了摸自己的。
“陈思杨,你是不是发烧了啊。”
“哪有,是你心虚吧。”
“我有什么好心虚的。”
叶惟刚说完这句话,陈思杨就俯身下来吻了她。
可能是刚从外面回来,陈思杨的脸上还有一点从外面带来寒气,但是他体贴地脱了外套,所以身上很暖和。
叶惟被圈在陈思杨的身体和沙发之间的缝隙里,她抬手环住了陈思杨的脖子,把他更往下拽了一些。
陈思杨轻笑了一声,也俯得更低。
唇舌交缠,叶惟紧紧地闭着眼睛,她光是想象就感觉非常刺激,更别提自己亲眼看到。
叶惟微微仰着头,想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原来接吻的时候鼻子会碰到一起啊。
所以什么时候换气。
身上的人退开了些许,叶惟睁开眼睛,却看到陈思杨闭上眼睛。
她一手抚上他的腰,一手抚上他的后脑勺。
已经拆线很久了。
那块头发又重新长了出来。前几个月仔细看的话,还能看出那块比其它地方的头发短一截,但是现在已经看不出来了。
现在已经看不出来了。
陈思杨没再亲她,把头埋进她的颈窝里,轻轻地蹭了蹭。
叶惟揉着他脑后的头发,把面前的人抱进怀里。
“没事了,早都好了。”
陈思杨感受到叶惟在他脑后的流连,却也不抬头,闷闷地说。
“嗯。”
“听说拥抱十分钟能减轻人身上百分之八十的压力。”
“那就多抱会儿吧。”
后头两人坐起来吃宵夜的时候,都已经快要冷了。
叶惟拿起勺子,问他:“你还想得起来去年我们在干嘛吗?”
陈思杨的脸色不自然了一瞬:“在干嘛?”
“在吵架。”
“怎么可能!那怎么算吵架,我不承认,我们之间从来没有吵过架好吧?”
“原来你想得起来啊,你不是说你忘了?”
“我没忘。我那个时候没有安全感行不行。”陈思杨嘀咕了一句,“你怎么不说其他的?”
“什么其他的。”
“就是你故意亲我这事儿。”
“我到底要跟你说多少次,我那不是故意的。”
“我不信。”
“咱们现在才在一块儿多久,你就开始翻旧账了是吧。”
“好好好,不翻旧账了,我们畅想一下未来。”陈思杨举手做投降状,“你想去什么地方上大学?”
“除了本省,都可以。”叶惟很认真地答道,“那你呢?”
“我也是。”
“那你有理想的学校和专业吗?”
“不学英语,都可以。”
陈思杨乐不可支:“到时候报志愿,给你做志愿规划的老师一定非常轻松...”
陈思杨还没乐完,叶惟若有所思地补充道:“数学和物理也算了。”
“...”
“那你高考以后有什么打算吗?”
叶惟思考了一瞬:“到处去玩。”
“比如呢,具体点的。”
“想去看流星。”
陈思杨点头:“看流星?还想看啊,以后带你去高纬度的地方去看,能看流星,极光,漫天全是星星。”
“说话算话。”“我什么时候没说话算话了。”
他们停了一下。
仿佛面前已经出现了广袤无垠的星空和银河,不再局限于孚山那片小小的天空。也没有立刻在脑中不停敲着警钟要回家的最后时刻,可以一直等到那个最好的风景出现。
陈思杨说:“还有半年了。”
“是啊,还有半年,就解放了。”
“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在街上牵手了。”
“就可以不用天天写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