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说：
曾一鸣：你清高，你遛狗
第34章 历久弥新
叶惟的生日过后很快就是三天元旦假。
今年过年算是早的, 差不多1月底就是除夕。相应的，元旦过完，期末考试也就不远了。
叶惟对这次考试非常的重视。
她感觉自己上半学期有点放飞自我, 急需一个好成绩来稳定李雪华的心情, 当然也顺便稳定一下自己的心情。
陈思杨最近有了些变化。
他逃课的次数变少了, 心情好的时候会认真听课。
自从篮球队选拔那天找邓丽要了卷子以后，周五周六的数学补课倒是雷打不动地坚持和叶惟一起去了。
陈思杨的脑子真的转的很快。
虽然叶惟之前在看到他初中成绩单以后，就已经对他刮目相看了。
但没想到这么几年过去了，他脑子还是没锈。
也不知道这人是不是自己在家有偷偷学数学，他的数学水平简直突飞猛进。
也就一个多月的时间, 他们一起补课的时候遇到不会做的题，陈思杨的思路居然比她还要清晰。
“你是不是回去恶补了？”
叶惟看到陈思杨写在草稿纸上的演算，抬头看看邓丽在黑板上写的，几乎如出一辙。
“呵。”陈思杨哼了一声。
“你才学了多久, 就可以给我讲题了？”
叶惟对他逐渐对学习上心这件事很开心，但是现在心里浮现出一丝不服气, 属于好学生的骄傲被挑战了。
“数学这东西, 哥哥我随便学学就行。”
叶惟看了看陈思杨的卷子, 发现陈思杨的基础题错的不少, 应该是之前没学的。
但是跟之前的章节内容关系不大的题, 他的正确率就很高。
自己的错误就集中在那种新奇有变幻的题型, 基础倒是稳打稳扎很少出错。
他们两个真是互补。
叶惟想到这, 脸上忍不住泛起一丝笑容。
“笑什么呢。”
陈思杨边转笔，边转头看她。
“陈思杨，”叶惟崇拜地看向他, “你好厉害啊。”
陈思杨听到这话, 略微直起了背, 装作一副不甚在意的样子咳了一声：“那是...”
“我物理和化学也不太好，要不你也赏脸学学？然后给我讲一下。”
陈思杨还没扬起的嘴角撇下去：“你的算盘我在拉斯维加斯能听见了。”
叶惟也不答，就笑着盯他。
陈思杨受不了别人直勾勾的视线和在这种视线下的请求，这是叶惟不久前才发现的。
“陈老板，虽然我没钱，但是我毕业以后的假期可以去给你打工，你就把时间省下来给我讲题好不好？”
陈思杨看了她两秒，转头看着卷子：“邓老师看着你呢。”
叶惟立刻看向了黑板，邓丽正低头批改作业，头都没抬一下。
“看我有没有时间吧。”
叶惟转头看陈思杨低着的侧脸，弯唇笑了。
这是答应了？
“最好把生物也..”
“不要得寸进尺。”
...
冬天的早晨起床变得很困难，经常起床的时候天都还没亮。
骑车的时候如果忘带手套，到学校的时候几乎要失去知觉，冷得像冰坨子。
叶惟去随晋那儿吃早餐的时候越来越频繁了，几乎天天早上都会去，她和陈思杨也不在约着一起去吃早饭，因为每天在早餐店碰面才是常态。
离寒假越来越近了。叶惟一点也不期待假期，假期对她来说和上学其实没什么区别，一样每天都会做题看书，甚至还更难受一点。
因为李雪华也不上班，每天和她一起待在家里。
前几年的时候李雪华白天会去机构给人补课。但是最近几年，上面抓补课抓得很严，所以补课的地点就转移到了叶惟的家里。
叶惟的整个学生时代，如果用一副画来描述，她觉得那一定是灰色的。模糊，看不分明，许多画面可有可无，了无生机。
就像她想不起高一执勤站自己对面的是哪个同学一样，只能大概对某件大事有印象。
而细节，就像被抹掉了。像是随着四季簌簌落下的叶子，很快就只剩了枝干。
开学，球赛，期中考，家长会，艺术节，期末考。
她甚至连执勤这件小事都不会记得。
而因为陈思杨，在这些框架里填充了细碎而鲜活的小剧情，让整个时间的骨干变得清晰可见。
但现在还能记起陈思杨拿到粉色口罩后错愕的脸。
这种感觉像是流入干涸石缝的潺潺流水；像蒙灰的银器，被擦拭过后，显出了更温和又闪亮的光泽。
历久弥新。
她每天都生动了起来。
他们无论谁去接水时都会顺带拿走对方的杯子，日子就像是她握住被注满温水的玻璃杯时那么安心。
清晨六点半，叶惟被手机的震动吵醒的时候，几乎是一跃而起。她洗漱完照镜子的时候，觉得自己在疲惫的备考期间甚至变得好看了一点。
虽然眼下有点黑眼圈，但是情绪看起来很饱满。
高中生不会打扮好像是天经地义的。特别是重点高中的学生，越是灰头土脸就证明你的学习越好，只要哪天稍微注意一下形象，就说你动了歪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