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惟有点下不来台, 但是因为这个原因不喝, 好像又坐实了一些难以启齿的事实, “没事, 我就喝一点点。”
陈思杨闻言，把透明的瓶子递给她：“小口点喝，不然呛得你嗓子痛。”
叶惟接过, 看了瓶口一眼, 嘴对嘴喝了一小口, 立刻整张脸都皱起来。
小时候不是没尝过白酒，好奇的时候用筷子蘸一点大人酒杯里的放进嘴里，是不太美好的味道。
不过一口一口的喝倒是第一次。
她喝完那口，就把瓶子递回给了陈思杨。
陈思杨倒是不介意的擦也没擦，直接又喝了一口。
他们周身浮现出酒的香气，叶惟觉得自己脸有发烫的趋势，不知道是因为酒，还是和陈思杨喝了同一个瓶口。
解决完那瓶酒，陈思杨站起来伸了个懒腰，舒展筋骨。
“要去走走吗？”
“好呀。”
叶惟想要站起来，但可能是天气太冷，又坐了很久，腿有些麻了，刚起来一点，又一屁股坐下去，她揉揉小腿，想要它快点恢复知觉。
陈思杨发现了，他笑出声，同时朝她伸出了手。
干净修长的手指，手心朝上。
叶惟把自己的手放进了他的手心里。干燥而温暖，男生的体温果然会高一些。
陈思杨用点力把她拽起来，叶惟另一只手拍拍屁股上的灰尘，提起装保温盒的袋子。
陈思杨也提起了他的。
他那个袋子里除了装着烟花、酒瓶，居然还有其他的东西？
两人并肩往村子里走去。
直到那户人家的灯光照得他们能互相看清彼此的脸，走出了那片碎石区域，陈思杨才放开了叶惟的手。
叶惟走着，给她介绍这个村子里她认识的人家。大多数家里都静悄悄的，走近了才能听见电视的声响和一些人声。
这个点，年夜饭都吃完了。大家开始开着春晚的电视节目，唠嗑和打牌。
她几乎带陈思杨穿着所有她知道的小路，把半个村庄都走完了。右手边是大片大片的水田，还没有开始新一轮的播种。
月亮很亮，他们回到了那条通往村外的大路上。叶惟想在这里和陈思杨告别，怕他找不到路出去。
“其实，我今下午无聊乱逛的时候，把这一片都逛完了，说不定现在我比你还熟悉。”
“.......”
这人，那他还由着她带着他乱走？
“我送你回去。”
叶惟像是为了考验他刚说的话一样：“那你来带路。”
陈思杨一歪头，点头走在了前面。他在有些岔路口会停下来打量一下，会往错的路上走几步，但是最后都能选对正确的路。
叶惟也就跟在他的身后，几次想出声提醒却又作罢。好像就算走错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不过多绕几圈罢了。
没想到一开始是她给他带路，现在变成他来带路了。
走到上午他们分别的那里时，陈思杨停下了脚步。
“是那边吧？”陈思杨指指前方。
叶惟点头：“你等等我。”
说着，跑进屋里，把保温盒放进厨房，把客厅的桌子上目之所及方便携带的瓜子花生糖果一抓一把的装进口袋，甚至还塞了两包方便面，又火速溜了出去。
于羽正窝在沙发上玩手机，看到她姐姐风风火火地跑进来又火急火燎地跑出去，吸管咬在嘴里都忘了喝。
叶惟把袋子塞进陈思杨怀里：“吃的。你晚上要是饿了...”
陈思杨好笑地接过，也把手里的袋子递给她：“一个小玩意儿。”
叶惟伸手，有点不想拿：“怎么每次都是你给我准备礼物，我都没给你准备过。”
“这些不是？”陈思杨拎起手中叶惟刚给他准备的袋子晃了晃，“我这个也不是特意准备的，就下午随便买的。”
“那我总得给你准备点什么回礼吧。”叶惟觉得自己这样良心不安。
“公主殿下，您都冒着被杀头的风险，冒天下之大不韪遛出来陪我过年，这还不是最好的礼物吗？”
叶惟听到他大惊小怪的语气，心里的负担这才减轻了一点。
陈思杨把袋子弯腰递到她的手里：“那我走了？”
“你到了旅馆给我说一声。”
“好。”
“你准备什么时候回屏山啊？”
“赶我啊。”
“没有！我就是怕你无聊。而且大年初一开的店也不是很多，李子镇又没什么好玩的。”
陈思杨不以为意：“我待家里也是玩手机，待这里也是打游戏，没什么区别。这里空气还好点呢。”
叶惟哑然，她突然想起李雪华让她带两张卷子结果自己没带的事情，有点后悔。要是带了，说不定可以给陈思杨解闷呢。
在叶惟的世界里，做题简直是打发时间的良方，干坐着不如写几张卷子。
“你住的地方楼下隔壁有家打印店，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开门。”
“啊？”
“我妈之前发了两套省上的学校的期末考试卷给我，我待会转给你，你没事做可以做一下卷子。”
陈思杨简直觉得不可思议了：“叶惟，你发烧了？你认真的？”
他伸手作势要触叶惟的额头，被叶惟一掌摁下去。
她脸上止不住地笑：“你快回去吧，这次我看着你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