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啷！”
盘子落地发出声响，巫九灵抬头，和一动不动的时卿对上视线。
*
“阿——不是什么要紧事！阿焰你松开点，我要呼吸不过来了。”
贺兰焰咬紧牙关，用一种近乎决绝的表情，倒是听话地立马放开胳膊，改为一把扛起巫九灵，直冲过马路就要往他们的学校据点跑。
“停停停！阿焰，你不会要把我带到校医务室吧？”
关心则乱，贺兰焰又猛地刹住脚步，把巫九灵从肩头放下。
“你。”没跑几步路，但他胸膛急促地剧烈起伏，猫猫瞳中全是焦急和紧张，半天都不知道该怎么措词。
面前的少女肌肤正在一块块地朝下剥离着，但他仍旧不知道什么原因……他什么都做不到！
剥落的速度在加快，巫九灵也有点受不了。
不过她还是第一时间朝贺兰焰道：“别担心，不是什么致命的问题。”
巫九灵捂着脸，有些费力地拧眉，猜测说：
“我感应得到，另外的分.身体全都遇到了和我一样的情况。推测原因，大概是因为我们五人——尤其是我吧——被这个位面的反抗意志、异常形态、污染源的最终制造源头，这种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的东西检测到了。”
“有意思，从来都是我先开刀别人，这回终于被先揪了个典型。”
巫九灵想笑，但是脸上的面具还在开裂，就显得她现在的表情有点恐怖。
贺兰焰微微皱眉。
“先别说这个，你的脸。”
贺兰焰有些着急地伸出手，巫九灵忽然感到口袋传来嗡嗡震动。
她摸出一款不知道什么时候通过任务传送来的手机，上面显示一串神秘数字来电，此刻正锲而不舍地呼叫着。
巫九灵同贺兰焰对视一眼，随后一手接住从脸上窸窣落下的碎片，一手按下接听。
电话通了，她打开免提，没有先出声。
“喂？阿灵？”
陌生的磁性男声准确地喊出她的名字。
巫九灵还是不说话，但对面似乎并不在意，而是轻轻笑了一下，用一种近似诱哄的语气柔和地说道：
“阿灵，我打电话是想问问，你之前答应我的要共同合拍的那几场戏，还作数么？”
作者有话说：
巫九灵：？
拍什么？什么戏？她？啊？
第35章 演员的诞生
话音一出, 巫九灵和贺兰焰同时愣住了。
非常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巫九灵碎裂的脸禁不住更裂了，“我答应你的什么？？？演……演戏？？”
理智告诉她最后的压轴任务不至于真的考验一个玩家的演技, 但为数不多的情感已经让巫九灵不自觉地颤出声。
现在场外求助秦霏歌还来得及吗？
对面的男人听起来并没有意识到说的话有什么不对, 他嗯了一声, 十分“残忍”地反问了一句，“阿灵，你不会打算反悔吧？”
巫九灵：“……”
“呵呵。”拷贝了一下时卿同款的敷衍笑，巫九灵迅速冷静下来，“怎么会。拍, 都可以拍。”
她倒要看看这个最后的污染源在捣什么鬼。
对面也很高兴，很快报出时间和地址，“阿灵不用担心，届时会有专车接送, 你只管安心准备对戏就好。”
巫九灵面无表情，“呵呵, 谢谢你。还有事吗？”
结果顿了顿, 男声还真的应道：“唔, 我刚看了下, 有不少重要角色的位置还有空缺, 如果可以, 你那几位朋友也一块过来吧。”
看了看自己的养成玩家, 巫九灵知道这是躲不过的任务，还是嗤了声，符合逻辑地冷笑回问：“我们的剧组已经经费短缺到这种地步了吗？”
被巫九灵日常开嘲讽, 对面不知道是人是鬼的家伙却也不生气, 还是好脾气地笑笑。
“那么, 就这样先说……”
“慢着。”
巫九灵眯起眼看了看手机，冷声问：“你叫什么名字？”
对面默然几秒，但像是并不在意这突然脱离任务剧情的对话，笑吟吟地回道：“镜徊。镜子的镜，徘徊的徊……现在，阿灵能记住我了吗？”
一瞬怪异的直觉从巫九灵心头掠过，但捕捉不到具体端倪。
对面的又自说自话地叮嘱几句，才挂断了电话。
望着重新陷入漆黑的屏幕，巫九灵短暂地思考了一瞬，又赶在贺兰焰急得都想直接动手前，抬手朝脸上一抹。
身形化作缥缈烟雾，巫九灵缠住贺兰焰，在意识之海发出讯号，朝一个方向涌去。
“初次见面，还是先给它们准备个惊喜比较好。”
而一具储备80%能力的死神躯体，是她能想到的最大的诚意。
*
“来了！”
最后的黑雾裹挟着宫缡落下地，少女的嗓音从浓雾内部火急火燎地慌张传来：“合体！”
没有什么花里胡哨的特效，黑影如滴水融入江海，迅速地聚集在一起。
空间微荡涟漪，留着白色长发，穿着死神套装的少女从黑雾中现出身形。
“呼……”
合并完成的巫九灵长舒口气。
没有失忆，没有削弱，汇合完全部的力量就是爽。
“不过，有点可惜。”
巫九灵蹙眉，一脸肉疼地划拉自己的道具栏，“四个【变装面具】都有不同程度的损毁；而且，没有了身份加持，那些实用的小技能都算是不能使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