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任怀思被两人气得摔了杯子,完全没反应过来江言贞嘴里说的“欠债欠薪”。
出来后,江言贞的脸上换上一抹轻松的笑容。
“成了?”何耀也浅笑问道。
“成了。”
江言贞心情不错。
她这次去找任怀思就是为了故意羞辱他,激怒他,然后看着任怀思不断下跌的好感度,在临走之前对他使用了霉运符。
没办法,霉运符必须当面使用,江言贞才不是…好吧,她就是故意要给任怀思难堪!
走出修罗美,她决定独自一人去秋明事务所先看看。
她记得任怀思的案卷。
一切的关键就是2020年的第一个项目,也就是他口中的下一个项目,他承包下来后却偷换了最次的材料,挪用公款,瞒报开发商,还拿了建材公司的回扣。
这个建材公司和他也是蛇鼠一窝。
任怀思从前虽然也做偷梁换柱的事情,但都只是用比开发商的要求低一个品级的材料,但这次他却冒了大险——因为他欠了近千万的赌债。
兜里的钱根本不够还,因此只好采用这种方式捞黑钱,同时还时常拖欠农民工的工资。
玩赌博的人平时都跟道上的人有些来往,因此那些农民工大多数都屈服于任怀思的淫威下,软硬兼施稍作威胁或者把手脚弄伤就足够让朴实的农民不敢作对了。
靠着这样的手段,任怀思勉强还上了欠款,但却在偷工减料、挪用公款、拖欠工资这条路上一条路走到了黑。
直到2025年,他承包的项目出现了质量问题,成了危房,这才被开发商发现一系列问题,将他告上法庭,同时,他那些年的所作所为也都被民众举报到了检察机关。
……
任怀思欠钱还不上,早就被追债的威胁过很多次了。
听到有人要收购他的公司,他的第一反应就是坑一大笔钱先还掉然后再远走高飞,赌场的人他惹不起也不敢躲,普普通通的生意人他还躲不起了?
留下的烂摊子也是后来收购的人来擦屁股,跟他任怀思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却没想到此番受到这么大的羞辱。
五百万就想买他的公司,简直是不把他放在眼里。
江言贞,这个名字,他任怀思记下了。
任怀思咬牙切齿,下定决心要让江言贞对今天的行为付出代价。
……
江言贞还是想以个人的身份去搭线秋明试试看,如果实在无门,再求助正大律所。
毕竟,如果自己成了秋明的合作对象,日后有什么需要私家侦探办的事情,过来找他们都会方便许多,总不能每次都顶着正大合伙人的身份让人家给自己办私事吧。
她按照搜索到的和记忆力残存的地址信息,七拐八拐走进一个巷子,路很窄,大概只能勉强开过一辆车,一边是围墙,一边是几栋小楼,很破旧。
巷子的尽头有一个拐角,进去再拐一个弯就是死胡同了,两个拐角的连接点有一个垃圾箱。
江言贞把整个巷子都绕了一圈,才锁定了秋明事务所的位置。
在最破旧的那栋小楼的二楼。
还真是大隐隐于市啊,死胡同的背面就是某繁华商圈里一个大型超市的后门,专门送货的地方。
江言贞一边感叹这特殊的结构和秋明隐藏的位置,一边踏上楼梯。
秋明的门是开着的,但礼貌起见,江言贞还是敲了敲门。
“请进。”里面传来一道中年男人的声音。
刚过完年就被找上门,魏秋明理所当然就以为是老客户引荐而来——毕竟他们所目前名气还不大,地理位置也偏僻难找。
但一抬头看见的却是一个脸生的年轻女人。
魏秋明皱了皱眉头。
“魏探长好。”江言贞率先开口。
“这位小姐,本所......”看到陌生人,魏秋明下意识就要说出一番推辞的话,正斟酌措辞间,就被江言贞抢过了话头。
“魏探长先别着急拒绝,我知道贵所的规矩,既然我能查到这里的位置,自然是对贵所有一番了解。”江言贞道。
魏秋明不再讲话,示意江言贞继续说。
这个女人既然知道秋明的规矩还能找上门,那她要委托的事情可能没那么简单。
“但我同时也了解到,魏探长是一个颇具侠肝义胆的正义之士,相信魏探长绝对不会对受欺压的农民工们袖手旁观吧。”
“被欺压的农民工?”
“我怀疑修罗美的老总任怀思手脚不干净,还请魏探长相助了。”
......
一番详谈后,江言贞走出了秋明事务所。
看来事情比她想象的好办。不过此番也是抓住了好时机,初七刚刚复工,所里只有魏秋明一个人,剩下两个合伙人都在外地还没赶回来,这种时候,一般也很少有其他委托人来,这样一来,江言贞大概率就能顺利进入事务所,只要进去了,就是成功了一半。
魏秋明在侦查上有天赋和他内心正义磊落并不矛盾,能够得知他这样的性格特点,也来源于江言贞前世的实习生活。
因此,只要着重说任怀思如何迫害农民工,魏秋明就很难拒绝。
一件事情一旦办成,就能发展成稳定的客户。
只要确认委托人不是利用事务所做违法犯罪的事,魏秋明对于江言贞和任怀思的恩怨也不会细问,他只需要好好调查任怀思做过的事情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