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月过去了,幼鸟依然是那么大,一身可爱的灰色绒毛,比柳慕寻还能躺。
不出意外,这绝对是只鸟妖。
柳慕寻看热闹不嫌事大,显然是知晓这只妖的存在,悠悠道:“它的毛可软了,小小的一只,叫七窍,名字也好听,七窍玲珑心。”
【真的吗?它在哪?】乌鸦重新振作,一个鲤鱼打挺飞起来,和柳慕寻面对面。
初声晚狐疑地瞥了眼柳慕寻,淡道:“你偷偷rua鸟了?”
由于幼鸟始终不长大,她就关闭了七号房间,以免顾客发现异常。
这条蛇莫不是偷溜进去摸鸟了。
“熟悉同事而已。”柳慕寻已然学会了这些工作名词,说的理直气壮。
自从奶牛猫半夜去她房里以后,她每天都要找只猫陪//睡,用蛇尾巴逗猫玩,把猫玩的第二天都没精力上班了,阿橘和阿狸投诉过好几次。
据池先生说,现在猫身上都一股蛇味,他天天都要喷朝露,累得要死,工作量增大。
因此,乐园规定,员工之间禁止过度吸宠。
柳慕寻不以为意,歪头随意道:“我领你去找那只鸟吧。”
【好啊!】乌鸦疯狂点头。
眼看着乌鸦被糊弄走了,初声晚无声叹息,随它俩折腾。
一蛇一鸟浩浩荡荡前往尘封的七号房间。
办公室安静下来,初声晚上身后仰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享受着难得的安逸。
不知过了多久,有人缓步走进来,他身形挺拔清俊,穿着黑裤白T,左手手腕处系有红绳银铃,拎着一小袋新买的山竹。
暑假期间乐园无论是线上还是线下都很火,就仿佛是香火旺盛的庙宇,提供了源源不断的愿力。
狐泯舟之前不能离初声晚太远,是因为愿力不足,咒伤反噬。
而她,是他最后一位实现心愿的人类,就好比神仅有的信徒。
至于妖局的手环,根本约束不住狐泯舟,他只要稍微用个隐藏屏障术法,就能暂时性独自外出。
他走到初声晚旁边坐下,静默地打量起她,女生乌黑的头发长了一些,面容白皙明净,浅眠时周身气场柔和,很有亲和力。
狐泯舟不动声色地收回视线,眼睑低垂,看不出情绪,手伸进袋子里拿出一颗山竹,安静地剥着。
没多久,初声晚眼睫颤了颤,睁开眼。
“醒了?”他语气轻缓。
坐着本就睡不好,初声晚抬手揉了揉脖子,闷闷地“嗯”了声。
她似乎是习惯了狐泯舟时常在自己身边,并不会因为他突然出声,亦或者靠近自己,感到害怕。
她偏头看向狐狸,问:“你干什么呢?”
“剥山竹。”狐泯舟指甲染上了点山竹皮的颜色,一颗颗白色的果肉放置在果盘里。
很显然,他是那种喜欢一次性剥完,然后一起吃的性子。
初声晚不客气地去拿他剥好的果肉,结果半路被无形屏障挡住,她面无表情道:“小气。”
狐泯舟轻睨着她,“你没洗手。”
闻言,初声晚拆开一包湿巾擦了擦手,这才去拿山竹。
这狐狸在挑水果上面眼力极佳,从来不会买到坏果,山竹果肉清甜甘香,润滑可口。
最后一颗山竹剥完,狐泯舟低眸用湿巾慢条斯理地擦拭手指,指尖被晕染上几分淡紫偏粉。
他手型很好看,骨感又漂亮,指节微弯,初声晚不由得多看了两眼。
狐泯舟察觉到她的视线,问:“怎么了?”
“你手挺好看。”
听到这直接的夸赞,狐泯舟微微一怔,在光影中,他看见她的那双眼睛正在看他,几分专注,几分温和。
他声线平静,听不出喜怒,“想吃就吃,不用奉承我。”
初声晚眉眼微扬,拿起一颗山竹塞到嘴里,揶揄道:“夸你还不乐意听。”
“……没。”狐泯舟看着她,“有些事我不擅长辨别,分不清是开玩笑还是认真。”
初声晚抬眼,对上他的那双眼眸。
听见他说,“所以我希望你能够告诉我。”
好像那没安全感的小可怜,想要反复确认。
“没逗你。”初声晚继续吃山竹,“以前没人说过你好看吗?”
狐泯舟低道:“人类对好看的定义太广。”
“那是因为好看的东西太多了。”初声晚细数着,“长相好看,风景宜人,手控福利……”
说着,她顿了顿,打趣道:“狐狸貌美。”
狐泯舟轻抿下唇,没说话。
初声晚知晓他不是健谈的性格,和小时候一样,将今天的事分享给他听,狐狸是个很好的倾听者,有耐心,不会烦。
“妖可以跨物种恋爱吗?”她有点好奇乌鸦和幼鸟。
狐泯舟淡道:“随心,妖不在乎这个。”
也是,妖局对这方面都秉持着不支持不反对的立场。
初声晚忽然道:“有件事我一直很想弄明白。”
“什么?”
“变成妖以后就没有求偶期繁殖期了吗?”
初声晚认识的这几只妖,似乎都在打光棍。
狐泯舟说:“修成人形以后,原本的习性保留的就没多少了,有的妖一生只有一个配偶,寿命长,选择时便会慎重些,不过也有纵//欲的妖。”
“那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