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千媱抓心挠肝地想知道,噔噔的跑过去问:“什么原来如此?”
路归朝脚步一横,挡在她面前:“师姐想知道什么,我告诉你。”
云千媱一看到他就来气,冷哼一声,撇过头。路归朝放在身后的手指微微蜷缩,舔了舔唇,循循问道:“师姐真的不想听?”
云千媱耳尖动了动,没忍住,扭回脸:“那你讲具体一些。”
路归朝笑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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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家,祠堂内。
云千善仰面躺在地上,睁着眼看结界外漆黑的天空。月光清冷,云朵变幻,仿佛化成一只狐狸的模样,他喃喃伸手:“月娘……”
然而下一秒,云消雾散,他唇角笑容僵住。
一道戾气横生的黑雾悄无声息探入结界。云千善皱眉翻身,只见黑雾落地,变作一个高大的黑衣人。
他戴着恶鬼面具,露出的一截手腕布满血红咒纹。腰间别一把花纹诡异的刀。
云千善撑起身,咳嗽着问:“你怎么能进来?你是谁?”
黑衣人低笑几声,道:“我是来带你出去的人。”
云千善意识到什么,露出厌恶之色:“你就是那个教月娘逆天之术的妖魔?找我做什么,我不会和你走的。”
“你以为到了现在,能救你和那只狐狸的,除了我还有谁?”
“月娘……”云千善撑着地面的手指紧紧收拢,“月娘她怎么样了?”
“就快死了。”
云千善低下眼睫:“你想让我做什么?”
闻言,黑衣人哈哈地狂笑起来,笑了一会儿,似乎笑累了,取下腰间邪肆的刀挑起他下巴,打量道:“真不敢相信,你居然和云千媱一脉同宗。哎,如果她能像你这么听话就好了。”
云千善掌心磨破,出了血,眼神却清明:“原来,你就是那个偷盗神器的薛獴。可惜,云家没有神器,我帮不了你。
薛獴将逆生扛在肩上,自上而下睥他:“谁说我这次是为神器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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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说,舒朗和阿媛才是一对夫妻,但他们遇到妖物袭击死了,月娘听信薛獴挑唆,用逆天之术救下他后,冒充阿媛的身份,骗是他妻子,而舒朗因为失忆,信以为真?”
“不错,就是如此。”
哦豁 ,本来以为,这是一个他爱她,她却爱着他的故事。
没想到,这居然是一个他爱她,她爱他,他却爱着她的故事……嗯,够狗血的。
云千媱和飞星同时摇头:“啧啧啧。”
路归朝说:“师姐,你不是说要问他一些事吗?我想办法把他弄醒。”
“不用,我已知晓。”云千媱心中了然,剧情和原著出现偏差的关键点,就在于这个不知从哪冒出来的薛獴,若不是他,月娘不懂、更不会逆天之术,就没有此番复杂的事情了。
哎,也不知道会不会带来什么蝴蝶效应。
云千媱正担忧不已,这时,昏迷不醒的舒朗忽然动了动,睁开眼睛。几人警惕地望向他。
大约清气符的作用,舒朗神智尚清,看了看几人,疑惑问:“你们……是阿媛的朋友么?昨晚她将我藏在这里,问什么都不告诉我?是她让你们来找我的吗?”
云千媱怕刺激到他,不准备将真相告知,囫囵道:“我们是来找你的。但阿媛离开了,不会再回来了。”
本以为舒朗会多问几句,谁知,他脸色居然十分平静,听后也只沉默几秒,有些失落地苦笑道:“我就知道留不住她,她像风一样来到我身边,也会像风一样随时飘走。”
说完,捂住心口,脸色痛苦起来。
靳扶州眼疾手快抛出一只锁妖囊,将他收了进去:“云师妹,还是先将他带回云家吧。”
云千媱点点头,接过锁妖囊。
路归朝抱着手臂,目光在两人间逡巡,默了默,像是将什么话硬生生咽下去。云千媱将锁妖囊挂在腰间。
路归朝上前一步,问:“师姐,为何不告诉他真相?”
云千媱系好绳子,抬头道:“我觉得他本性不坏。月娘被伏,没了心,他过不了几天就会死。不管挖心的真相,还是他妻子的真相,即便知道,也不能改变什么,还是别说了,有些残忍。”
路归朝道:“再残忍也是真相,或许他不愿死得不明不白。”
云千媱看了看他,道:“你说得有道理。不过说多了怕刺激他魔化,还是将他送到云家后,找机会再说也来得及。”
路归朝嗯一声:“师姐说得对,是我想得浅薄了。”
云千媱笑了笑。哼哼,刚才和她抢,现在来拍马屁,她才不会上当。
这时,外面忽然一阵响动。妖红色的光芒照亮小院。
云千媱抬手遮住额头,眯眼望去,从洞开的窗户中,看见九条尾巴的巨大狐狸从天而降,落地化人。正是月娘。
云千媱惊讶:“她不是被关在云家天牢么,怎么逃出来的?”
月娘长袖一挥,九条巨尾自身后展开,几道红光袭来。“云师妹,小心!”靳扶州藏月出鞘,替云千媱挡住一道攻击。
路归朝则揽住她的腰,飞速向后掠开几步,避开一道光箭。红光落在她原来站的位置,叮叮两声,滋滋冒烟。
云千媱拍拍胸口。心道,这小小的攻击,其实不用他们帮忙,她自己也能应付的。但别人的好意又不能出口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