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甚至听到了李景知的喃喃自语。
“是啊,我确实惨。”
闻言窦凌云顿时一个头两个大:“不,不是吧,你你你怎么了,你俩吵架了??”
吵架来找他做什么?!他一窍不通啊!
李景知听后这才抬头看向窦凌云,一本正经的问道:“我问你,若是你喜欢的人不喜欢你喜欢别人,而她喜欢的那个人跟你还是熟人,你该怎么办?”
窦凌云:“......你在这绕来绕去的说啥呢,甭管谁喜欢谁,谁不喜欢谁的,反正不论是什么,要是我看上了谁,我肯定给她抢过来做我的女人,早晚让她喜欢上我!”
李景知嘴角一抽,以一副看傻子的模样看着窦凌云,摇头叹了口气:“我就知道,从你嘴里问不出什么好话来。”
反观窦凌云可是一副颇有兴味的模样,他驾着马往李景知那边挪了挪,凑着身子过去问他:“你问我这个问题,该不会是......你家大才女看上谁了吧?!但是那个人不是你!”
“谁,谁说我问的问题就一定跟我有关了!”
李景知顿时如临大敌,神情紧张,下意识抓紧了手上的缰绳。
窦凌云见状轻嗤:“看你这反应,八九不离十了。”
说着他轻轻摩挲着下颌思索:“让我来猜猜,这个熟人是谁呢......”
李景知梗着脖子,装作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但实际上一直屏息竖着耳朵去听窦凌云接下来的话。
只听窦凌云突然间拍手大叫了一声,将李景知吓得险些从马背上跌落,惊慌失措的抓住缰绳堪堪稳住平衡。
“你能不能稳重点!”
窦凌云却满脸惊恐指着自己:“你家大才女该不会......该不会看上我了吧?!”
李景知:“......”
空气在一瞬间静默下来。
李景知以一种无语的神情看着窦凌云,半晌冷笑一声:“窦将军,做人,还是不要太过自恋。”
说着李景知干脆直接驾马走到了最前头。
窦凌云仍在那里兀自思索:“居然不是我......?那还能有谁啊。”
他百思不得其解之际,蒋寒在后面一个人默默看完了全程。
虽听不见两人具体在说些什么,但不知为何,蒋寒心里的直觉告诉他,李景知方才的那番话断然不是莫名其妙说出来的,一定是有人跟他说了什么产生了些误会。
看来得找个时间同他谈一谈了。
待蒋寒重新坐回去时,叶世泽以眼神询问,他了然一笑,开口与之解释:“老师放心,不是什么大事,景知应当是误会了我与清漪之间的关系。”
叶世泽没好气的冷哼一声:“误会最好,免得他当真生了什么坏心思。”
蒋寒闻言轻笑:“老师还是一如既往的嘴硬,倘若您当真这般想,恐怕也不会让清漪跟在景知身边了吧。”
......
临近午后,车马终于进了寒水县地界,他们此行都带了文牒,进城自是容易的多,但不知为何,一行人在城门口等了许久也不见县令亦或是其手下人的影子。
明明先前已经传信说这个时辰会到。
“这县令怎么回事,咱们这一大帮人,也不知道来接接安排一下住处,怎么,想让咱们风餐露宿啊。”
窦凌云翻身下马,大咧咧的走到守城兵面前,毫不客气的问:“喂,你们县令呢,他不知道今日京城有官要来吗?!”
那守城士兵端端正正站在原地,目不斜视厉声回道:“我们县令从来都没说过有当官的要来!起开,闲杂人等别在这捣乱,再捣乱就给你带走!”
“嘿!你这人怎么说话呢你!你知道我是谁吗?!”
见事态不对,李景知连忙上前捂着窦凌云的嘴给他拽了回来,还不忘朝那守城的士兵道歉。
等到所有人都进了县城后,李景知这才放开桎梏。
刚脱身的那一瞬间窦凌云就炸了。
“你看到他那个样儿了吗!他们这是完全不把咱们放在眼里啊!什么狗屁县令,老子这就掀了他的老窝!”
他们此行本就奉命来剿匪查案,旨意估计早就下发下来了,他们在到地方之前也传了信,可尽管如此也依旧没人来,其中之意已经再明显不过。
寒水县的县令本就是梁丞相的人,而此行梁丞相并未同行,这县令恐怕是只认丞相,不认他们这几个不起眼的人物啊。
眼见着窦凌云气势汹汹的样子当真是要找那县令的麻烦,李景知赶紧上前叫住了他的脚步。
“你先冷静一下,咱们得先找个地方落脚,正好我家在寒水县有座府宅,没人接也无妨,本国舅家大业大,还不至于让你们这一大帮人露宿街头。”
没想到紧要关头,最靠谱的竟然是李景知。
这里当属叶世泽最有威望,几乎所有人都在等他做决策。
“既然如此,那便由小国舅带路吧。”
一行人都安顿好以后,天色已不早,夕阳西下间,众人围坐在饭桌上,一边用着晚膳一边就此事讨论。
在场的众人唯有叶世泽是五年前那场案子的参与者,他率先开口:“五年前那场匪患后,寒水县便换了个县令,现在这个县令名叫周善,是梁丞相亲自举荐的人。”
“他管理寒水县期间并未有什么错处,故而还算是个好县令,唯有这次匪患再起,他却选择了坐视不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