振阳侯夫人见他这个样子,也顾不上挨了一巴掌的屈辱了,小心问道:“到底有什么玄机?”
振阳侯唉声叹气,“晚了,什么都晚了!”
振阳侯夫人越发紧张焦灼,“到底怎么回事?你倒是和我说啊,你什么都不和我说,我办错了事你又嫌我不会办事。
就今天的事,若是我知道张明冲的画作对你这么重要,我怎么会拿去吸引太子,可我不知道啊,我只知道太子欣赏张明冲的画作。究竟如何,你告诉我,我才能知道啊!”
振阳侯生无可恋,气若游丝,“罢了,告诉你就告诉你,张明冲,那是前朝太子!”
咣当!
振阳侯夫人一个激灵,身子歪了一下,一下撞了旁边桌上的杯盏,杯盏咣当落地,振阳侯夫人喃喃开口,“你说他是谁?”
“前朝太子爷!”
咕咚,振阳侯夫人一屁股跌坐在椅子上。
人都麻了。
“前朝太子爷?张明冲怎么会是前朝太子爷呢?前朝太子爷不是被圈禁的时候就已经亡故了吗?张明冲的画作,可是在前朝太子爷亡故之后又流传出许多。”
振阳侯长吁短叹,“他...他没死,被忠心与他的人偷梁换柱从圈禁之地换了出来。”
振阳侯望着头顶的纱幔,眼睛都是直的,“那些话,都是他被换出来之后画的。所以落款上的印章,全都用的是他府中那个特殊的令牌图腾。”
“可这和咱们又有什么关系?难道...”猛地想到什么,振阳侯夫人嗖的起身,盯着振阳侯,眼睛都瞪圆了,“难道你和前朝太子有关?”
振阳侯闭眼,摇头,“若真是如此,那倒是好了,我这振阳侯的位置,也能长长久久。”
“那是如何,你倒是一口气说完啊,我要急死了。”
振阳侯缓慢的说到:“当年前朝太子爷被忠心于他的人救出来之后,他们是想要复辟朝廷的,他们甚至组建了小朝廷,密谋如何颠覆我朝先帝爷刚刚成立的新朝。
可那个时候,他们的气运已尽,在百姓心中,已经变得毫无信任感,百姓根本不愿意他们再夺江山。哪怕当时那些终于那位太子的幕僚将那位太子吹得有多厉害,也无济于事,民心大失,很难再续。
我祖父...
我祖父后来通过某种手段,秘密绑架了那位太子爷,将他囚禁起来。”
振阳侯夫人:...
除了震惊,这一瞬,她满腔只有两个字:卧槽!
振阳侯说:“我祖父知道,那些忠心于那位太子爷的人,还妄图找到那位太子爷。所以他就逼着那位太子爷,作出一些字画,专门用了那令牌上的图腾作为印章,给他化名张明冲,为的就是让那些人以为这位张明冲与那位太子爷有联系。
只是后来我祖父忽然暴毙,家中无人再想继续他做的那些莫名其妙的事,又唯恐那位太子爷被他的追随者找到然后连累我家。
所以...他们杀了那位太子爷,抛尸荒野。”
振阳侯夫人目瞪口呆,不知道说什么。
振阳侯闭了闭眼,长长叹出一口气。
振阳侯夫人愣在那里,缓了半天,才从这个极具震撼性的故事里理出一点神志,问出灵魂一问,“但是,这和咱们有啥关系?陛下难道会追究你祖父囚禁前朝太子?还是陛下会追究你家人杀了前朝太子?”
这关咱们屁事呢!
振阳侯嘴角颤了好几次,像是犹豫不决,不过最终还是道:“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莫太妃可能是前朝那位太子爷的女儿。”
砰!
振阳侯夫人大腿一软,直接跪了。
让吓得嘴巴里分泌了一嘴巴的唾液,咽了好几下,也咽不下那颗砰砰乱跳的心。
“这,这,这怎么可能!她不是云阳伯府的吗?”
振阳侯摇摇头,闭着眼没睁开,“我不确定,我只知道,前朝太子有个女儿,有个儿子,那儿子好像被斩草除根了,那个女儿被他的幕僚偷偷抱走了。
而云阳伯府的老伯爷曾经与前朝某个忠于那位太子的大人是生死之交。
我不是万分肯定,只是根据一些蛛丝马迹猜测的。”
“如果莫太妃真的是...”
“如果莫太妃真的是,如果祁阑能够根据那些字画参透一些什么,或者直接将字画给了莫太妃,莫太妃看到上面的那图腾印章...你说莫太妃会如何对我们振阳侯府?
我们就算是有军权又如何,咱们那位太子爷当年手中也有军权,先帝爷给了他兵权,可结果呢?还不是横死沙场,皇位落了如今陛下头上。”
振阳侯夫人坐在地上打冷战,根本爬不起来。
脑袋嗡嗡的只觉得让一万只麻雀啄过。
太子府。书房。
祁阑将那些字画在桌上摆开,朝姜意说:“你看看吧,看能不能看出什么?”
姜意失笑,“殿下着实高估我了,我能看出...咦,这是什么?”
第118章 行人
祁阑指了一幅画上的山水位置。
“山水画上画人物,都画的这么奇怪吗?这人是不是脑袋和脖子分开的?”姜意在那画上点了点。
是一幅很常见的山水画。
盘山道上有禹禹独行的旅人,那盘山道其实所占篇幅不大,那旅人画的更是渺小的一点点,这画绝大多数的篇幅都在海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