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替原主报仇!娘的!气炸了!
花着原主的钱,用的原主的物,却那般欺辱原主。
不过...“你刚刚说徐记商行,这个商行,就只是我爹娘留给我的?和靖安伯府无关?”
崔世清被姜意几句话说得心中惊涛骇浪。
一面自责自己没有照顾好小主人,让小主人这些年过得委屈,一面劫后余生的庆幸姜意还活着,同时又庆幸这幸亏是他们来找姜意了。不然还被蒙在鼓里,但又懊恼来的晚了些。
一时间,五味成杂。
他抬手,抹一把额头的冷汗。
“送给靖安伯府的东西,侧妃娘娘想要讨回来,自然是能讨回来的,那本就是侧妃娘娘的嫁妆。至于徐记商行,这是侧妃娘娘自己的产业,是三爷和三夫人留给侧妃娘娘的,与靖安伯府无关。
若是有关,哪怕一丁点干系,他们岂能不眼馋这块肥肉!”
姜意懂了。
就因为实在扯不上关系,无法吃掉这块肥肉,所以靖安伯府才用原主作为筹码。
“徐记商行是二十年前三夫人亲手创办的商行,那时候三夫人还没有和三爷成婚,这是三夫人自己的产业,后来成亲的时候,靖安伯府并不知道徐记商行是三夫人的,他们嫌弃三夫人商女出身,便迫使三爷和靖安伯府分家。
后来三爷和三夫人经营徐记商行越发有名,靖安伯府得了消息,后悔分家,想要再将三爷和三夫人接回府中,但是被三爷和三夫人拒绝。
只是三爷和三夫人时运不济,在去关外押货的路上遇到麻匪,当时整个商队一行一百零三人,全部遇难。
那时候侧妃娘娘只五岁,便被靖安伯府抱回了府邸。
那时候靖安伯府便问我们要徐记的管理权,要接管徐记,当时的徐记大管家是草民的父亲,他一口咬定徐记和三爷三夫人并无关系,靖安伯府最终无可奈何,才退让一步,让我们签下契约,侧妃娘娘十八岁之前不许我们和娘娘私下见面。
我们当时想要将侧妃娘娘带走的,只是...侧妃娘娘当时不肯跟着我们走,执意要留在靖安伯府。”
姜意深吸一口气。
五岁的记忆,她隐约能从原主的记忆里搜刮出零星碎片。她记得那一场鹅毛大雪,她记得她在雪地里哭的像个傻子,她记得她快被冻死在雪地里。
因为靖安伯府老夫人让她选择。
跟着老夫人回靖安伯府,从此就是氏族小姐。
留在原地,就只能饥寒交迫,被大雪冻死。
周围一个认识的人都没有,雪粒子像刀子一样的往脸上脖子上戳,旁人都说眼前的老妇人是她祖母,让她快喊祖母。
那个场景是原主心底最恐惧的记忆。
只是后来在靖安伯府物质生活过得还算不错便慢慢被掩盖了这段久远的记忆...直到此时清晰出现。
姜意死死的抓着黄梨木大椅子的扶手,然后起身。
朝前一步,向着崔世清和赵月儿一拜。
“多谢崔伯伯赵伯母这些年对我的庇佑。”
没有徐记商行这些年源源不断的往靖安伯府输血,她怕是早就死的骨头渣都不剩了。
她忽然行礼一拜,倒是让崔世清和赵月儿慌了,连忙摆手,赵月儿更是直接扶起来她,说话间眼睛就红了。
明知道尊卑有别属实不该,可赵月儿抓了姜意的手没松开,“三夫人在天有灵若是知道小主人过得这样...该多难受。”
第13章 承宠
祁阑从密道出来,脸上带着一股子疲惫,曲起来的食指骨节抵着眉心摁了摁,在一旁的梨花木椅子上坐了。
烛光照在脸上,带着一层落寞。
长喜将密道口封好,转头给祁阑倒水,“和萧将军聊得不顺利吗?”
祁阑叹了口气,过了好一会儿才道:“他在北蹶遇到了当年伺候我母妃的人,原本想要把人给我送回来,却被振阳侯府的人抢先一步将人带走了。”
当年先太子战死沙场,朝廷为了稳固根基,拥立现在的皇帝登基,可那时候先太子的太子妃还活着...
祁阑这些年一直在找当年的旧人。
却没想到好不容易冒出来一个,竟还被振阳侯府捷足先登。
祁阑愤懑的捏拳在桌上砸了一下。
长喜立在一侧,心头也憋着一团火。
“当年就是振阳侯府竭力拥护皇帝登基。如今他们竟然也在寻找当年的旧人,是振阳侯府自己的意思,还是陛下的意思,他们到底要做什么...”长喜忽然话音一顿,转头看向祁阑,“北蹶?当年伺候娘娘的人,怎么会去了北蹶。”
祁阑嘴角带着冷冽的笑,眼睛微眯,裹着杀气,语调却是讥诮,“是啊,怎么就去了北蹶呢?当年我父亲就是死在征战北蹶的沙场上!”
长喜心跳砰砰的躁动起来,一个隐约的猜测在他脑海逐渐清晰,却也让他逐渐手脚冰冷。
祁阑道:“萧将军说,会在北蹶继续查的,他这次专门来一趟京都,就是提醒我提防着振阳侯府,他们寻找当年旧人,绝对图谋不小。”
长喜嗯了一声,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屋里静默却有悍然杀气涌动。
过了约莫半刻钟,祁阑清了一下嗓子,“徐记掌柜的如何?”
长喜便将福宝刚刚转告的话一五一十全部告诉祁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