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韫姝只想踹他两脚。
长喜没眼看,只能上前敲门。
一边敲,一边心里哭:这男人坠入爱河怎么就成了个傻逼。
咯吱。
静心庵的大门被打开。
这是皇家寺院,里面住了几位先帝爷时期的太妃,几位老王爷的王妃和一些驻寺师太。
开门一见外面两男两女,以为是上山借宿的,那开门的小尼姑冷着脸干巴巴的撵人,“我们这里可不是寻常寺院,真是什么人都敢敲门。”
长喜:...
“少废话,去传,太子爷驾到,让出来迎!”
长喜没好气,直接朝那小尼姑一脚踹过去,发话。
小尼姑前一瞬还眼睛长在脑袋顶,现在被人踹了一脚,砰的跌坐在地,再听说来的是太子爷,眼睛看向后面的男人。
果然见人家穿的锦缎郁袍,腰间挂着玉佩,脚上蹬了一双花纹富贵的鹿皮靴子,英姿卓卓,垂眼带着不善看她。
他怀里的女人,一张脸美若天仙...呃,她一个小尼姑学识有限,脑子里也只能有这么一个词。(作者:别为难人!)
再旁边一个少女,穿着火红的马装,那马装的腰带都镶着金玉,手里马鞭的手柄都是羊脂玉做的。
吓得那小尼姑也顾不上疼,连滚带爬跑回去报信儿。
不过片刻,里面慌慌张张出来几个老尼姑。
这几个老尼姑是时常进宫请安的,只不过以前请安只去莫太妃和皇后娘娘那里,可偏偏这俩女人前后脚噶了!
还噶的那么轰轰烈烈。
自从莫太妃出事,静心庵的师太们着实慌张了些时日,唯恐皇上把她们也牵扯进去给清算了。
好在一个多月过去了,静心庵一直清清静静没动静。
就在师太们一颗心都放松下去的时候,这怎么太子爷突然来了!
要知道,这位太子爷这一个月在京都就没干别的,专门噶人了!
几个师太瑟瑟发抖站在门口,双手合一念佛号,行礼请安,惴惴不宁等着祁阑发话。
祁阑扫她们一眼,见她们一脸凄凄,以为是吓得,倒也没多想,只说:“孤带太子妃进山打猎,太子妃累了,进来歇歇脚。准备些茶点。”
几个老尼姑连忙应了,把人往禅房那边带。
留了长喜陪着赵韫姝在禅房等着休息,祁阑带了姜意去那几位太妃那里问了个好。
早些年,先帝还在的时候,这几位太妃对祁阑不错。但现在年岁大了,都不太认人了,进去问好也只是笑呵呵的应着,根本不知道来的人是谁。
“以前赵太妃经常给我留点心,我在宫里吃不饱,就会跑到西山这里,她留个各种点心,有一次还有鸡腿。”祁阑从赵太妃的屋里出来,忽然转头朝姜意说,“我当时都惊呆了,吓得不敢吃,唯恐被神仙怪罪。”
姜意笑:“先太后娘娘对殿下也很好吧?”
想起皇祖母,祁阑眼神柔和,“嗯,她对我和我母妃都很好,可惜,得了急症,没救过来。”
温柔的眼神就阴沉下去。
姜意没多问这个急症。
就宫里那个复杂的情形,这急症也未必就是真的急症。
祁阑也没说,只牵了姜意的手两人折返赵韫姝那里。
赵韫姝正拿着一块绿豆糕吃,“我以为你俩不带我,自己去转悠了!”
这禅院没有外人,几个老尼姑都被赵韫姝撵出去了,她手里一块绿豆糕都丢了嘴里,然后拍拍手起来,朝姜意眨眨眼笑,“咱们出去转转。”
祁阑就问,“公主能解释一下吗?你为什么对这个静心庵感兴趣。”
赵韫姝回答的直白到让祁阑和姜意震惊。
她说:“因为我家有一幅画,画上画着山水,那山的盘山道上就有一抹红,刚刚在半山腰我一下看到一抹红,感觉和我家画上的很像,所以要看看啊。”
姜意和祁阑心头的震惊,简直犹如海啸涌动。
祁阑问:“那画,谁做的?”
赵韫姝笑道:“张明冲啊,说起来这个人你们应该不陌生吧,你们前朝太子爷的太傅呢。”
兜兜转转。
事情怎么就到了这一步。
姜意笑问:“公主喜欢张明冲的字画?”
赵韫姝倒是不疑有他,“还行吧,我一般,我对字画什么的都没有多少兴趣,我对男人有兴趣。”
姜意:...祁阑:...
赵韫姝笑的不行,“这字画是我师父喜欢的,他送我的。”
“你师父?”祁阑扬眉,“能说说你师父吗?”
赵韫姝也扬眉:“凭啥?”
祁阑坦率,“凭...我可能认识你师父。”
第192章 是吗
赵韫姝狐疑的看着祁阑,一脸你觉得本公主会相信你吗的表情。
祁阑真诚道:“你说的那副画,是不是入眼一片广袤的湖面,波光粼粼间有人泛舟湖心,夕阳染红湖面,但林间苍翠不减。
左侧盘山小道在郁郁山林间时隐时现,半山腰有身着长袍的旅人踽踽前行。”
赵韫姝原本不信任的神色骤然间裹着惊讶一愣,“你怎么知道?”
祁阑淡声说:“因为这幅画,我也有。”
“不可能!”赵韫姝十分笃定的否定祁阑,“这幅画你怎么可能有,我师父说,这幅画是张明冲的封笔之作。张明冲那样的人,怎么可能画两幅一模一样的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