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九兮满脸煞气地说:“去燕府把解药拿回来了。”
燕述白的眸子动了动,最后无奈地说:“你知道找谁吗?”
“不知道,但我杀过去就知道了。”
燕述白将她拽了回来,然后说:“我去,你在家里等我。”
“还是我去吧。”宋九兮说。
燕府的人在名义上还是燕述白的亲人。一旦燕述白动手,难免落了一个「不孝」的名声。
但燕述白没说话,他低下头在宋九兮额头上吻了一下。
“我知道是谁拿走了解药,我去找她。你在家里等我,我保证将解药拿回来,还你一个健康的夫君?”
“不用我陪你吗?”
燕述白在她耳边压低声音说:“乖一点,等我回来好不好?”
宋九兮只能点了点头,燕述白笑着捏了捏她的白嫩的耳垂,随后披上披风带着段昶出门了。
段昶忐忑不安地跟着燕述白往燕府走,他都不知道他们去燕府找谁?
燕国公吗?但燕国公会承认吗?
燕国公要是不同意,那他们岂不是没有办法了。
但燕述白直接进了燕府,燕府的人根本没人敢拦他。燕述白一路往里走,段昶却发现这路不是去燕国公住处的路,反而是越走越偏。
段昶心口颤了颤,某种不好的预感让他有些迟疑。“主子我们这是去哪?”
“去找我的好母亲。”
段昶心里咯噔一声,不敢再乱问了。
而燕述白到了燕大夫人的院门外,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将门推开走了进去。
这个时辰天光还是暗着的,但院子里的主屋檐下却挂着一盏风灯。
老嬷嬷立在门前,见到他也没惊讶,而是躬身向他行了一个礼。
“大少爷。”
燕述白冷着脸,直接走到门前,用力一推将屋门推开了。
门外的冷风灌了进去,屋里佛像前的烛火闪了闪,随后又稳住不动了。
盛明雪旁边站着的正是念巧,她弯腰冲燕述白行了一个规矩的礼。“大少爷。”
燕述白看着她眼神很冷,随后目光又落在跪着祈祷的盛明雪身上。
燕述白进来后,老嬷嬷就将房门关上了,屋子里只剩下盛明雪喃喃念经的声音。
燕述白冷声问:“大夫人,不用再跟我装聋作哑了吧?”
念经的声音不为所动,直到盛明雪念完一部经文,她才睁开了眼。旁边的念巧伸手,盛明雪将手臂搭在她手上,然后被扶着站了起来。
“念巧奉茶。”
“是。”念巧出门,没一会儿就端来热茶还有茶叶。
她跪在桌案旁边,给两人泡茶,她手脚麻利,跟在明府里表现出来的完全不一样。
燕述白冷哼一声,“大夫人,我今日来是为了拿回解药的。”
盛明雪在桌案前坐下,她淡笑着说:“一年前你怎么没来找我拿回解药,如今坐不住了?”
“我也怕死,更怕某些人在我死后得意。一想到这,我就更不愿意死了。”
燕述白知道一时半会盛明雪不会把解药交出来。于是他一掀衣袍坐到了盛明雪的对面。
母子俩都是出众绝尘的人,坐在一起,仿佛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
只是一个经岁月沉淀添了许多韵味,而另一个如锋带芒,美的锋芒毕露。
盛明雪垂眸说:“你变了。”
“大夫人这么多年却一直没变。”
盛明雪对于他阴阳怪气的话也不恼,只是问:“所以你如今是决定要那个位置了?”
“我只想要活着。”
“活着。”盛明雪笑了一声,“你要是活着,很多人就开始头疼了,包括你娘我,也开始彻夜不安了。”
第185章 现在是你来求着我
屋外冷风呼啸,拍打着窗棂呜咽作响。
燕述白坐在烛火旁,烛光晃动下,那张脸越加的瑰姿艳逸,俊美地夺人眼球。
他勾着唇说:“说得好像我做错了一样,要不你们都忍忍?毕竟我要活着,你们也活不长了。就算彻夜不安,也比死了躺在地下什么都不知道的强。”
盛明雪定定地看着他,燕述白扯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盛明雪问:“解药还在我手中,你就这么跟为娘的说话吗?”
“我现在才知道我是有娘的,真稀奇。”燕述白轻嗤一声。
盛明雪淡淡地说:“我知道你恨我,但如果你想拿回解药,靠感情可打动不了我。”
“我今天来可不是跟你谈感情的。”燕述白的眼神倏地沉了下来,语气冰冷,“燕大夫人在等我开出什么条件吗?现在不是应该你来求着我吗?”
盛明雪沉默了会儿,叹了口气:“我也没想到我生了一个这么聪明的儿子,让我都感觉到有些棘手了。”
她揉了揉眉心,一举一动都不失端庄娴静。若是外人见了,定然以为她只是一个专心礼佛,娴静温柔的内宅女眷。
根本不会想到她会给自己亲儿子下毒,更不会想到她为了要自己儿子的命。在自己儿子毒快解了的时候,拿走解药,置他于死地。
燕述白不置可否地讥笑一声,眼底没有丝毫温情。
盛明雪也放弃了跟他谈温情的可能,她说:“我可以把解药给你,但你放了我盛家一百多条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