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就好好地谈。”嗤笑一声,何圆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转身朝卧室走去。
何圆看着何周的背影,犹豫了一下,还是开了口,“哥……我们这样做会不会太冒险了?”
“不会。”何周头也没回。
“我说的不是……”何周叹了一口气。
“不会。”依旧是简单的两个字,甚至语气语音语调都没有任何的变化,但是何周却在里面听出了不同。
“好吧,那我就去试试吧。”何周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翻开了手里的资料,“原来她叫俞惊蛰啊……”
俞惊蛰还是走了。
顾子千的房子似乎给了她一个很好的借口。但只有俞惊蛰自己才知道,这不过是短暂的自欺欺人罢了。
逃避从来不是解决问题的方式。
俞惊蛰离开的时候没有给顾子千打电话。仅仅只是留下了一张便签纸用冰箱贴粘了放在醒目的位置。
出了门,也没有打车。
一个人的时候,她不是没有想过要去把顾子千手上那些所谓的「证据」找出来然后销毁。
可是转念一想,却发现自己太过于天真。
他既然敢让她一个人住,又怎么可能怕她找呢?
到头来,不过是平白无故地让人看了一场笑话罢了。
顾子千不信她,她很清楚。
就好像她也从来没有相信过顾子千,即便是第一次见到这张脸的时候。
轻轻呼了一口气,俞惊蛰看向京城里那条流了几千年。如今用高架桥连接起来的河流,眸子里闪过一抹深邃。
眼前的一切,就像是这条河里面的东西,让人看不清,摸不透。
如果可以,她宁愿自己去探一探。
可是如今的她,好像有了太多的限制。
谁会知道,放下了一个常英州,却又来一个比他有过之而无不及的盛楠墨呢?
明明说好的,只为自己而活。
可却还是和扑火的飞蛾一样,为了那一瞬间的温暖,宁愿丢掉一条命。
幽幽地叹了一口气,俞惊蛰朝高架桥边走了一步,感受着冰冷的风吹过脸颊。
其实,盛楠墨和常英州还是不一样的吧。
常英州,是明明不爱却满嘴的喜欢。
但是盛楠墨,从来就没有对自己说过一句喜欢不是吗?
所以现在发生的这一切,她又能够怪谁?自讨苦吃啊……
想通了这一点,俞惊蛰突然觉得轻松不少,笑了笑,正当她准备回去的时候,一辆黑色的轿车突然在她身边停下。
高架桥停车的人寥寥无几,若非有急事,绝对不会做出这么危险的行为。
俞惊蛰眉头皱了皱,下意识地避开了车辆。
上一次的事情,已经让她警惕于心。
而且现在……
然而,车窗摇下来后,里面的人却让她的步子猛地一顿。
“好久不见,这么巧碰到了,要不要聊聊?”何周弯了弯唇角,目光里也含着笑意。
站在桥边的人,夜风下像极了一朵生长在崖边的幽兰。
孤傲,凄美,让人觉得高不可攀。
但却莫名的诱人犯罪,哪怕是丢了性命都在所不惜。
突然间,何周觉得就算是付出的代价大一点,只要能够把这个人挖过来,那也足够了。
这样的人,绝对算是给辰星和盛楠墨在心口上剜个大疤。
俞惊蛰眯了眯眸子,笑着点了点头。
看着上车后自己乖乖地系上安全带的女人,何周挑了挑眉头,这比自己想象中的,要轻松许多。
原本还以为要大费一番口舌。
“有没有想去的地方?”何周转头看向俞惊蛰,启动了车子,嚣张的轰鸣声瞬间响彻整座高架桥。
“随便。”俞惊蛰笑了笑,将头往座椅上靠了靠,“你这走都走了。”
“这句话有点意思。”何周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后不禁哑然失笑,“你要是说要去哪里,我难道还不能够给你掉头吗?”
这人,怪不得盛楠墨愿意捧,原来不止是花瓶一个。
“反正结束之后你送我回去。”俞惊蛰笑着摇下车窗,转头看向河边水滔滔。
如果这是夏天,一定是波涛汹涌。
“行。”何周哑然失笑,发现俞惊蛰的动作后,笑得更加痛快了,“你打开车窗,是怕我拐你跑了,还是巴不得让外面的人看到你在我这里啊?辰星如今的一姐跟南资的人在一辆车里面,新闻写出来应该挺有意思。”
“何总。”俞惊蛰垂眸一笑,“要是真的被人写出来,怎么看都是你们损失大吧?能够让南资亲自来找的人,在某个程度上也是实力的象征。但是辰星会怎么想南资,我就不知道了。”
何周要是真那么巧看到她停下来,那就真是巧了。
但是哪有可能真那么巧?
“你这脑袋,混什么娱乐圈啊,不去商界真是可惜了。”何周哈哈一笑,眼里闪过一抹毫不掩饰的欣赏。
这几句话下来,他已经迫不及待要把人挖过来了。
有一搭没一搭的话,俞惊蛰听得一边耳朵进,一边耳朵出,整个人闲适悠然地如同出门散个步。
中途,接到了顾子千的电话,俞惊蛰看了何周一眼,笑着接通。
“你在哪里?”顾子千看着空荡荡的房子,桃花眸子里满是阴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