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你喜欢什么样的,掌柜推荐,我就买了。”他顿了顿,又说,“过年王妃给了一大笔补贴,你若是有别的喜欢的东西,跟我说,我带你去买。”
他明明开朗多话,此刻却显得笨拙,念桃没忍住“噗嗤”笑了出来,从宽大的斗篷下掏出两只鞋。
她亲手做的。
玉影喜出望外,脱了鞋就要往脚上套。
“你傻啊,冷!快穿上!”
“不冷。”玉影执拗地把两只鞋都穿上,高兴地抱起念桃,在她脸蛋亲了一口,“念桃,你对我真好!”
念桃脸都红透了:“快放我下来!”
二人离席上远,打闹的动静并不大,玉竹收回眼,终于看向旁边的玉泽。
“这次是彻底回来了吧?”玉竹问。
玉泽手握酒杯,再次一饮而尽,目光从主座上依偎着的二人身上收回:“希望是。”
这几年来,萧晏辞派给她的差事都不在京城,多数在边关,一年内能回来的次数屈指可数,直到今年娶妃后,她任务结束回来,才在京城待了一阵子。
后面何去何从,要看萧晏辞的意思。
“我们听从主子调动是应该的,但你……你是女儿家,边关苦闷,王爷王妃修成正果,你不要再做惹王爷不快的事。”
玉泽低头不语,许久才“嗯”声,又拿起酒盏,不知道听进去还是没听进去。
玉竹没喝酒,察觉远处萧晏辞递来的目光,默默低头。
另一头,靳长涯吵着要打雪仗。
“小美人儿,你以前见过雪吗?”靳长涯扯着桑安胳膊,尽可能地撒娇,“你陪陪我,好不好?”
桑安不为所动。
靳长涯哄了一会儿,见他神色不变,还是清冷的模样,喊道:“桑安!”
桑安看他,眸中是一贯的清冷,袖中小金蛇察觉主人情绪似的,探出头“嘶嘶”吐着信子。
靳长涯甩开他的胳膊,转头就攒局找别人,没一会儿,就跟几个高大的猛男扭作一团。
“别别别,雪进衣服里了,凉!”
“你们仗着体型比我壮实就欺负我是吧,你们等我起来,我……”
没说完,更大的一个雪球朝靳长涯扔去,场面一片混乱,更有人脚一滑,跌倒在地,直接压在靳长涯身上。
桑安脸色越来越难看。
“靳长涯。”
他声音不低,但没人理会。
“靳长涯!”
桑安清冷的声线饱含愠怒,靳长涯满头的雪,抬头看他。
“回院,我陪你玩。”
靳长涯正在兴头上,一想回院后就只剩他们两个人,哪还有现在的气氛?四目相对,靳长涯没有动作。
“现在不回,就再也别回了。”
桑安语气骤然放冷,说完起身,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去。
靳长涯傻了。
小美人儿这火来的真是莫名其妙!
他一下也有些生气,但没忘了,那处院子当初是想萧晏辞给桑安住的,他死皮赖脸才搬进去!
要是莫名其妙被赶出来,岂不是这么长时间的努力都功亏一篑了!
他咬咬牙从地上爬起来,忍气追了上去。
“他们怎么了?”苏年年揉揉眼睛,扭头往回看。
“不必看。”萧晏辞捏着她下巴,让她视线挪回来,“答应我的礼物呢?”
方才饭前,苏年年给每个人都发了小礼物,就连麒麟都有新衣服。真荒谬。
唯独他,到现在什么都没收到,连狗都不如。
“礼物。”苏年年重复了句,认真回想了下,抓着他手腕往自己内怀送。
萧晏辞眸色骤暗,下意识侧身,挡住周围人的视线。
他知道她醉了,没急着抽手回来,顺着她的力往她胸前探,正准备趁机揩油,意外摸到一个小物件,动作停在原处。
“你做什么?拿出来啊!”苏年年瞪他。
萧晏辞收回手。
掌心里是一枚荷包。
底色为黑色,中间绣着一簇梨花,周围有几朵梅花点缀。针脚紧密,绣工精湛。
梨花,梨园。
“看背面。”苏年年提醒。
荷包背面,绣着四个精致的小字,一如卧室墙上挂着的画框。
——晏辞,年年。
他心中一动,指尖触到荷包背面的暗纹。
是枝纹。
他喉结一滚,捏紧荷包,深深看着她。
“你喜欢吗?我亲手绣的,我看念桃做了鞋给玉影,如果这个你用不上,改日我也做双鞋给你。或者衣裳也行。”
回应她的,是男人炙热发烫的吻。
她头本来就晕晕的,这一亲更是七荤八素,脑海一片浆糊,最后被抱回屋里,折腾到什么时候睡着的都不知道。
直到夜里,鞭炮声此起彼伏地响起,萧晏辞的吻落在她额心。
“新年快乐,年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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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初一。
苏年年勾着萧晏辞的脚,不让他上朝。
“荷包都送你了,我的呢?”醒酒的苏年年无比清醒,“你一定有礼物的,为什么还不给我?”
她的手上下作乱,萧晏辞呼吸越发乱了。
他闭了闭眼,不看她墨发铺散开来的姿态,谁知小腿上她的脚绕着慢慢上移,触感更加明显。
他原本都快坐起身,在她的撩拨下终于没忍住,重新压了上榻,俯首吻少女布满红梅的颈子、锁骨。